“快!快!都他娘的别愣着!打扫战场!枪、子弹、罐头,一个都不能少!尤其是那些铁王八,都给老子看好了!”王大彪叉着腰,站在一辆还在冒着青烟的坦克炮塔上,唾沫横飞地指挥着手下。
士兵们欢天喜地地开始了他们最喜欢的环节。他们从白熊军尸体上娴熟地解下子弹盒和干粮袋,把一支支完好的莫辛纳甘步枪扛在肩上。几个士兵围着一具军官模样的尸体,为了一块手表争得面红耳赤。
而更多的目光,则集中在那些被“烧烤”过的坦克上。
陈博文带着几个学徒,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。他推了推因为奔跑而滑落的眼镜,绕着一辆坦克走了两圈,脸上露出了既痛心又好奇的复杂表情。
“胡闹!简直是胡闹!”他蹲下身,用一根小木棍捅了捅已经烧成一滩黑色胶状物的负重轮,对着跟过来的王大彪连连摇头,“用火油弹烧履带……这种方法……太野蛮了!完全破坏了悬挂系统的精密结构!你看这诱导轮,都热变形了!”
王大彪咧着大嘴嘿嘿直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陈博士,管他野蛮不野蛮,好用就行!大帅说了,这叫啥来着……对!这不科学,但很土匪!你看,这不就把这些铁王八都给留下了吗?”
说着,他“当当当”地用拳头砸了砸坦克的装甲,一脸的垂涎:“陈博士,你给瞅瞅,这玩意儿还能修不?俺寻思着,要是把咱这‘摇摇乐’安在这炮塔上,开出去得多威风!”
陈博文站起身,用手帕擦了擦手,又扶了扶眼镜,严肃地说道:“理论上,核心部分,比如车体、炮塔和火炮,应该没有受到致命损伤。白熊军的T-26用的是铆接装甲,虽然不如焊接的,但够厚。我们的‘火油弹’温度不足以熔化装甲钢。主要是行走机构全毁了,发动机和变速箱也可能因为高温和震动受损。想要修复……工程量巨大,我们目前的技术……”
就在这时,李墨涵先生背着手,慢悠悠地踱了过来。他看着这遍地狼藉的战场,看着那些趴窝的坦克,不但没有丝毫的不适,反而双眼放光,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激动。
“壮哉!伟哉!”李墨涵抚着胡须,摇头晃脑,“此诚可谓‘火炼真金,沙场点兵’啊!”
他走到那辆坦克前,看着被烧得焦黑的车体,发出了由衷的赞叹:“王军长,陈博士,你们只看到了表象!大帅此举,深合五行生克、易数玄理!此非战,乃是‘祭’也!”
王大彪和陈博文都听懵了。
李墨涵指着坦克,声音激昂:“此坦克,乃苏贼金行杀伐之器!如今被我等以离火焚之,困于坤土之上,正是以我军之煌煌天威,行‘炼化’之礼!将这凶器,炼成我黑风寨的护法神器!你们看这滚滚黑烟,乃是其凶煞之气被炼化而出!待煞气散尽,此物便是我等的囊中之物,如臂使指!”
周围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听到李先生的“解说”,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,一个个肃然起敬。再看向那些焦黑的坦克时,眼神里已经没了最初的畏惧,反而充满了占有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