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意打扰,”服部平次举着自己的手说道,“但是我为什么要会拆弹?我只是一个侦探啊。”
松田和白木本来就是情侣斗嘴,听见有人插话。白木不管脑袋还被松田夹在肘间,撇嘴道:“啊,是吗?工藤就会拆弹啊。”
柯南踢踏着船一样的拖鞋走到客厅。正听见这话。
房间里的人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,此时再装小孩未免更显得不合时宜。他摸着后脑勺:“啊哈哈哈,我只是会拆。但是像松田警官那样三分钟解决肯定是做不到的啦~~”
柯南看着服部平次越来越黑的脸,贼笑到:“估计我到30岁也不可能比松田警官拆弹的速度更快了!”
松田被小屁孩的话恭维到了,心情很好的将装满炸虾的笸箩递给柯南:“拿去吃。”
“谢谢松田哥哥。”柯南踮起脚尖从岛台接过竹筐。
服部平次没想到工藤竟然是这样的人,一时语塞。正直的服部平次指着小鬼柯南半天没有说出话。
“那是阵平酱给我炸的!”白木挣扎着从松田臂弯里抬头,想要挣脱,却被松田钳制住不能回头,“上周处理三十车连环追尾时说好的慰劳品!第一锅!!”
松田夹着恋人脖子的手突然松开,揉了一把白木的头发,趴在他耳边说:“好久没炸了,第一锅有点儿糊。后面就好了~乖啦”新炸好的天妇罗金灿灿的在盒中列队成标准交通标识的三角形。
柯南抱着竹筐半月眼:“喂喂,我是什么很便宜的东西吗?”
安全屋
诸伏景光将擦好的狙击枪靠在一边,面前的电视正播放着晚间新闻。桌子上的杯面已经没有热气了。他顺着沙发滑下来,坐在地毯上。
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机械滑动,组织内部APP的猩红界面将他的虹膜映成血色。第三十九个待办事项的坐标跳出来时,杯面的味道就显得愈发的油腻恶心。
自从让赤井秀一接连逃脱,他和贝尔摩德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。他这边是做不完的基础任务,而贝尔摩德似乎是进了实验基地,连莎朗温亚德的表面身份都被舍弃了。
基础的任务几乎获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,因此联络降谷的次数也变低了。诸伏景光靠着沙发,有些疲倦。
他下意识的打开联络降谷的邮箱,光标仍然固执地停在两周前的已读状态。
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未动,屏幕冷光将指纹照得分明。波本最近执行的是东南亚军火线的情报任务,不能打扰他。
喉结在阴影里颤动两下,苏格兰突然被某种窒息的错觉攫住。安全屋的空调明明显示26度,冷汗却顺着后颈滑进衬衫领口。
三年前顶楼的风也是这样黏稠,他开出去的枪穿透了“自己”的身体,那一刻,自己明明发誓要做穿透黑暗的子弹,要帮白木解开束缚着他的绳索。
可现在这颗子弹就好像卡在了自己的胸膛里。搅弄得心脏突突的疼。他揉了揉眉心,昨夜瞄准镜里炸开的脑浆似乎还黏在睫毛上。涅墨西斯研究中心的负责人倒下时,肥胖的身躯不断抽搐,月光下像条垂死挣扎的银鱼。
诸伏景光感到一阵恶心,他伸手去摸桌上的烟,却碰洒了杯面。飘着油花的杯面撒了一桌子,闻起来更加令人反胃。
他抓起沾着枪油的手帕疯狂擦拭茶几,反射灯光的油花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。每一张都鲜血淋漓。制药厂负责人的面孔不断在视网膜前闪回。狰狞的恶心的脸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