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能感觉到，那目光中，带着一丝审视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注。
《凝神诀》的恩情，他铭记于心。
这位师姐，对他而言，不仅仅是“攻略目标”，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辈。
“肃静！”
一位内门长老沉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广场上的喧哗声，瞬间消失。
“内门选拔，第一关，问心路。”
长老指向广场一侧，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蜿蜒曲折，缭绕着淡淡白雾的小径。
“此路考验尔等心性与意志。”
“凡心志不坚，道心不纯者，皆会被幻象所阻，无法通过。”
“时限，一炷香。”
随着长老话音落下，小径入口的白雾，缓缓散开一条通道。
弟子们面面相觑，神色各异。
有人跃跃欲试，有人则面露忐忑。
石磊冷哼一声，蒲扇般的大手推开身前的几名弟子，第一个大步踏上了问心路。
他身形沉稳，每一步都仿佛能让地面震颤。
林凡目光微凝，也随着人流，不疾不徐地走去。
踏上问心路的第一步，周围的景象骤然一变。
不再是庄严的广场，而是一片昏暗的密林。
耳边传来阵阵诱惑之语，眼前浮现种种昔日遗憾。
【《凝神诀》悄然运转。】
林凡的识海中，一片清明。
那些幻象，虽然逼真，却难以真正撼动他经过锤炼的心神。
他对草木的亲和感悟，也让他在这密林幻境中，多了一份莫名的从容。
他步伐不快，却异常坚定。
每一步，都踏在实处。
周围不时传来弟子的惊呼声，惨叫声。
显然，已有人抵受不住幻象的侵蚀，被淘汰出局。
林凡甚至看到，之前还气势汹汹的石磊，此刻正站在一团迷雾前，双目赤红，额头青筋暴起，似乎在与什么可怕的东西对抗。
他的体魄强横，但心性修为，似乎并非无懈可击。
林凡没有停留，继续向前。
他的身影，在白雾中若隐若现，如同一叶扁舟，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，稳稳航行。
高台上，冷月师姐的目光，不知何时，落在了林凡那不疾不徐的身影上。
她的清冷眼眸中，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。
这个外门弟子，似乎总能给她带来一些意外。
那份远超同阶弟子的沉稳与心境，让她也感到有些讶异。
一炷香的时间，悄然流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