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维度的天空是团正在融化的棱镜，七种原色相互吞噬又重生，在秦枫的视网膜上投下流动的虹光。洛璃的概念翻译器悬在胸前，六边形棱镜里翻滚着水银般的能量，将周围扭曲的空间波动转化为可解析的信息流。白瑶的灵能护盾呈现出罕见的多面体结构，每一面都反射着不同的现实碎片——这是她根据老刀的“灵能模拟”理论开发的新形态。
“坐标确认，前方三十米是混沌文明的‘逻辑边界’。”洛璃的声音带着紧张，“根据扫描，那里的物理规则渗透率只有17%，语言逻辑渗透率...几乎为零。”
秦枫按住腰间的星界之刃，共生之眼在眉心微微发烫。他曾在老瞎子的档案里见过混沌维度的记载：这里没有固定的物质形态，没有线性的时间流动，甚至连“文明”的概念都与已知宇宙截然不同。三个月前，正是这里的“概念实体化”生物主动联系他们，提出了“文明共生谈判”的请求。
“保持阵型，”秦枫的声音通过骨传导器传遍全队，“白瑶负责感知思维波动，洛璃专注翻译器校准，我来建立物理锚点。”
话音未落，地面突然向上生长出珊瑚状的晶体，每根晶柱都折射出无数个重叠的秦枫。白瑶的灵能护盾发出警报般的红光：“有...无数意识体正在靠近！它们的思维频率像万花筒一样乱转...”
“稳住，别用线性逻辑去理解。”洛璃大喊，同时将翻译器功率调到最大，“混沌生物的思维是概念的直接具现，试着用图像去感受！”
秦枫闭上眼睛，任由共生之眼接管视觉。当他再次睁眼时，世界变成了由符号和光影组成的狂想曲：白瑶的灵能场呈现为流动的紫色诗篇，洛璃的数据链是闪烁的金色公式，而在他们前方，数以千计的“概念体”正从虚空中浮现——有的像燃烧的问号，有的是长着翅膀的等式，还有的化作不断自我否定的文字漩涡。
“我是秦枫，代表多元宇宙文明而来。”他向前迈出一步，星界之刃在地面划出一道金色轨迹，将混乱的空间暂时锚定为类地重力场，“我们收到了你们的‘共生邀请’。”
最前方的概念体突然膨胀成巨大的感叹号，边缘溅射着荧光绿的质疑符号。洛璃的翻译器发出刺耳的蜂鸣，全息屏上跳出支离破碎的语句：秩序...枷锁...熵灭...虚假平衡...
“它们在指责我们维护的‘秩序’是对混沌的压迫。”白瑶皱眉，灵能触须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些符号，“等等...这个思维体在展示‘无序之美’——看，那是它们用超新星爆发的能量波动谱写的乐章。”
秦枫顺着她的指引看去，只见某个螺旋状的概念体正在拆解一颗红巨星，恒星物质被重组为复杂的分形图案，每一片碎片都在同时诞生和消亡。这景象让他想起老刀在概念坟场说的话：平衡不是静止的，而是让每种变化都有存在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