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才过去一年而已,这户让别人羡慕,得了一个大胖小子的人家。
曾经有过一个四岁大的小丫头的事,好似已经被人彻底遗忘了般。
只还有人依稀记得,去年夏天,那小丫头被拐子给拐跑了。
当时大家还很好奇,怎么拐子会拐走一个小丫头。
唏嘘一阵后,很快就被新的话题给盖过去了。
大家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件事。
日子过得很快,一晃,那如王德贵夫妇命根子,眼珠子般的小婴孩。
很快就长成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。
七岁生日这天。
王德贵格外的高兴,一早就去镇上割了肥厚的五花肉,还打了半斤散装的烧刀子。
晚上,昏暗的灯泡下。
油汪汪的红烧肉堆在粗瓷海碗里,满屋的肉香味。
天佑吃得满嘴油光,一手抓着肉,一手攥着个崭新的铁皮青蛙玩具,他开心地摇头晃脑着。
王德贵几杯烧刀子下肚。
黝黑的脸上满是得意,他哼着小曲:“值,真他娘的值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王德贵得意不已,他猛地拍向油腻腻的桌子,震得碗筷一跳。
张秀芬正在低头给天佑擦嘴,被他这么一拍,吓了一跳。
手里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
她飞快地瞥了丈夫一眼,很快又低下头去,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。
王德贵浑然不觉,或者说,他真的喝醉了。
他咧着嘴,将憋了七年,压在心底的话痛快地吐露出来。
“那赔钱货…嗝…丫头片子,还想占我宝贝儿子的名额。
哈哈哈,不过就七天,七天而已,地窖门封死…哈哈哈…嗝,就,就彻底清净了。
对外就…就说,被人贩子拐走了,多,多省心,这,这不儿,儿子,就来了么!”
“德贵,你疯了!”张秀芬失声尖叫着,那声音尖厉地变了调,是惊恐的。
“你说什么呢!喝点猫尿,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!”
她扑过去,想要捂住他的嘴巴。
脸上血色褪尽,她慌张且惊恐地看向一旁懵懂的儿子。
天佑抱着他的铁皮青蛙,眨巴着那双单眼皮小细缝眼儿。
看着突然暴怒的母亲和嘿嘿怪笑的父亲,小脸上全是不解与困惑。
王德贵被老婆一扑,顿时烦躁地挥手一推。
张秀芬趔趄着撞在身后的土墙上。
他灌下最后一口烧酒。
浑浊的眼珠子得意地转动着,嘿嘿笑着:“怕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