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白宇再回来时已经不见二人踪影:“二哥和陈厚呢?”
“我让她们回去了。”
陈秀萍想起了殷白宇卖血的事,“你过来。”
殷白宇还以为陈秀萍是哪里不舒服,靠近了陈秀萍。
陈秀萍拉住他的手,把袖子往上撸,看见他胳膊上明显的青紫色,“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?”
殷白宇低声道,“对不起。”
陈秀萍眉头一皱,“你没有对不起我,对不起的是你自己,你没钱买东西跟我说啊,我不吃就是了,或者叫家里人送过来,反正也有葛根。
你这样做,倒显得我欠你似的…”
殷白宇看着她情绪莫名,“这事儿确实是我大嫂做得不对,我妈也跟我说了,大嫂是听了娘家人挑拨,觉得你有好事都想着娘家,却不告诉我们,不拿我们当一家人,就是挖葛根这种大事,都帮娘家,
加上大嫂正一肚子气,回来见着你吃葛根,就怀疑你是拿了家里的东西…”
陈秀萍讥讽道,“所以就觉得我该被骂,该被打?所以我不该吃?
她这段时间没少排挤我,我没跟她计较,她倒好把这些算计得清清楚楚。
我并不是不愿意主动告诉你们,实在是我不是很确定能不能吃,或者说我得试试水才能告诉你们,总不能叫你们白跑一趟吧?
还有我在我娘家做也是有原因的,因为你们家也根本没把我当成自家人什么都防着我,万一我辛辛苦苦挖了葛根,你们不给我吃怎么办?
与其这样,我更信赖我娘家人,至少知根知底,当初我也跟我哥他们说了,我会背一些回来的,就放在咱们住的西屋。”
殷白宇这才知道陈秀萍对他和这家有很大的成见,“以后,不会了,我会跟我妈说的。”
接着殷白宇又把卖血得来的钱拿给了陈秀萍,“这钱还剩下39块钱,1块钱买了中午的那个窝窝头和南瓜”
“就那么点东西,值一块钱?”陈秀萍瞪大眼睛。
殷白宇点头,“我们又没有票,加上现在粮食贵得很,所以…”
陈秀萍翻个白眼,把钱拿到手里,“这钱我保管着,你放心花销的每一笔,我都会跟你说的,绝对不会让说我贴娘家。”
殷白宇冒出的想法就这么被陈秀萍按了下去,本来他是打算把钱都给妈的,又怕许世琼知道了难过。
想了想还是给陈秀萍吧,反正她受伤了,当殷家赔偿的损失,自己也彻底不欠她什么了。
住院七天,都是陈满或者殷家祥轮流来给他们送饭,送的都是一顿管一整天的,晚上她们用开水泡泡就吃了。
陈秀萍感觉自己骨头都要锈掉了,才终于熬到出院,医生叮嘱道
:“回去不能干重活,起码要休养个半个月或者一个月。”
还有什么忌口的殷白宇通通都记了下来。
陈满一大早就出发了,拖着一辆板车,他怕秀萍走路不方便,队里那辆自行车被大队长骑出去了,他没得借了,只好借了一辆板车。
一来一回费了不少时间,到家的时候都下午了,几人饭也没得吃。
陈满留陈秀萍和殷白宇在家吃了饭,美其名曰,孟母想看看陈秀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