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老太一口气没上来,差点背过气去。
林小安憋着笑,凑过来小声问:“姐,咱是不是太狠了?“
林小白瞥了他一眼:“狠?“她指了指药性尚未过瘫软在地的林书画,“这才哪到哪。“
林老汉一声不吭,事不关己,坐在一旁抽水烟,看到他们搬的差不多了。
浑浊的眼睛盯着林国华,“想好了,这些东西搬走了,以后就别来往,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孙子。”
林国华拳头攥紧,沉声说道:“爷,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东西。”
他转头看小白和小安没留意这边,回头低声说道:“我爹生前说过,阿爷是有金子的人,如果想保住你那些金子,就管着点阿奶,别再找我们麻烦。”
林老汉眼神瞬间变得狠辣,死死盯着林国华,咬着牙后槽道“好!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!”
小白耳朵动了动,假装没听见。忙了大半天,还没吃上顿完整的,天大的事都得先填饱肚子再说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糊了报纸的窗户,斑驳地洒在刚擦洗过的木桌上。
林小白蹲在灶台前,手里的火钳无聊的拨弄着柴火,铁锅里炖着的野兔肉咕嘟咕嘟冒着泡,混着山菇的香气飘满整间屋子。
“姐!葱剥好了!“林小安从门外窜进来,手里攥着一把洗得发亮的野葱,水珠甩得到处都是。
林国华正蹲在墙角修那张瘸腿的板凳,闻言抬头笑了笑:“放案板上,我一会儿切。“
林小白看着他们忙活的样子,忽然有些恍惚。
——原来这就是家人。
在末世,一开始她独来独往,食物要藏着吃,睡觉要睁一只眼,连生火都得找最隐蔽的角落。
后来慢慢有了自己的小弟,有了自己的地盘,到处都闹哄哄的,可她还是觉得差点意思。
至于差点什么,她说不上来。
直到现在,她居然坐在灶台前无聊的生火反而觉得有点意思,听着兄弟俩吵吵嚷嚷地讨论葱该切多长,多了一份窝心的感觉。
“发什么呆呢?“林国华走过来,粗糙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汤要溢出来了。“
林小白猛地回神,掀开锅盖的瞬间,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。她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匕首,却摸到了林小安塞过来的木勺。
“尝尝咸淡?“少年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偷放了点花椒,保管香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