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很快接通,传来一个温和而女声:“喂?哪位?”
“大夫您好,我是XX栋XX单元的业主林深。我家里有位女病人,昨天可能吹了很长时间的冷风,今天早上发现发高烧了。烧得很厉害,人叫不醒,一直在说胡话。您能尽快过来看看吗?”林深语速飞快,尽量清晰地说明情况。
“高烧,叫不醒,说胡话,具体体温量了吗?还有其他症状吗?”电话那头大夫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。
“还没量,摸额头烫手,我估计得有39度以上!呼吸很急促,脸红得厉害,嘴唇干裂,人一直昏睡。”林深看着苏雯痛苦的样子,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焦急,说的话也有点重复。
“好,我马上带东西过来!你先把她房间的窗帘拉开一点通风,但别让她直接对着风口吹,暖气注意一下调到26度以下,再找找家里有没有退烧贴或者冰袋,毛巾用冷水打湿拧干也行,敷在她额头上、腋下、大腿根这些大血管的地方,先物理降温!我十分钟内到。”大夫交代完,挂了电话。
林深挂了电话赶紧照办。
嗯,暖气温度没问题,24度,又打开飘窗的通风玻璃,跟着又把门打开,让空气形成对流。
面包想跑进来,被林深叫了出去。
面包还是很有眼色的,看林深一脸严肃,就静静的趴在房间门口。
又跑到厨房,从冰箱扒拉了一下,没有冰块,林深想了想,从冰箱里拿出易拉罐可乐——这个也凉的很,应该可以吧。
然后一边给苏雯捂额头,脖子降温,边想我的傻大姐耶,您可不能在我这出事儿啊。
咱小老百姓的,伤不起啊。
刚做完这些,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。林深赶紧跑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一位看起来五十岁出头、穿着整洁白大褂、拎着一个大号医药箱的中年女性,胸口挂着个牌子,写着名字,杨芸甄。
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面容和善但眼神锐利,透着医生的干练。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氧气袋等应急设备的年轻助手。
“杨大夫好,您快请进!”林深连忙让开身。
面包瞅了一眼进来的白大褂——大大大坏人!会拿针戳狗屁股的坏人!!!
呜呜叫了两声,夹着狗尾巴窜回窝里。
林深现在没空搭理它,直接把大夫领到了房间里。
一进房间,杨大夫就皱起了眉头。
她快步走到床边,先观察了一下苏雯的状态:潮红的面色、急促的呼吸、干裂的嘴唇、昏迷着还在说谎。
……脖子两侧放着两罐易拉罐可乐。
杨大夫瞅了林深一眼,林深不好意思的嘿嘿尬笑了一下,“这不是没有找到冰块么,我就想着这易拉罐也很凉的,真的杨大夫,不信您摸摸看。”
“……也行吧。”她动作麻利地打开医药箱,拿出一个电子体温计。“嘀”的一声,放在苏雯的额头上。几秒钟后,显示屏上跳出一个刺眼的数字:40.8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