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趟浑水,比他想的还要深!
硬上?那是送死。
更让他心里不安的是,就在那使者气势下来的差不多时候,他一直留心着的那股藏在山寨外头的、像是“接应”的微弱气息,也动了。
那股气息动得很小心,悄没声地往山寨里头挪,去的方向好像也是主殿那边。
可那人还是没露头的意思,也没想跟他联系。
王平安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执金卫这帮人,到底打的什么算盘?
派个高手来,说是“接应”,结果就这么远远吊着,不露面也不搭把手,倒像是在盯着他。
现在使者来了,这“接应”的也跟着动了。
难道他们的目标也是这个使者?
或者说,是这场“大祭”?
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自个儿跑进来累死累活地打探,冒着掉脑袋的风险,难道就是给他们趟雷的?
神庙是那只蝉,自个儿是这只螳螂,那执金卫……
或者说,这个神秘的“接应”,是不是想当那只黄雀?
甚至,这后头还有没有藏得更深的?
这水,真是越来越浑了!
使者的到来,好像也惊动了水牢那边。
本来还算安静的水牢洞口,突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。
有守卫的骂声、鞭子抽打的声音,还有里头那些“祭品”吓坏了的哭喊和挣扎。
虽然很快就被硬压下去了,但那股子绝望的气味,却更浓了。
看样子,这些“祭品”也感觉到了那股吓人的气势,或者说,是知道自个儿的死期快到了。
没过多久,山寨深处,突然响起一阵又低又闷的号角声。
呜——呜——
号角声像是个信儿。
接着,整个山寨都动了起来。
一队队穿着统一号衣的神庙信徒,打着火把,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,聚到了一起。
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,可眼睛里头却冒着一股邪火。
有人抬着死沉的箱子,有人扛着叫不出名字的家伙事儿。
还有人推着小车,车上拿黑布盖着,也不知道是啥,都往一个地方去。
人越来越多,黑地里火把乱晃,照得那些脸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。
空气里有股说不出的味儿,又紧张又邪门。
王平安眯着眼,盯着人流去的方向,心里默默感觉着哪儿的动静最大。
看这阵仗,大祭的地方应该就在寨子中间,八成还在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