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护乡会”的院子里早就摆好了桌子,黄掌柜亲自下厨炖了一锅肉,刘叔和周叔坐在桌边,看到唐鹤童进来,赶紧起身迎上去。周叔先拉着他的手腕号了号脉,又翻了翻他的眼皮,才松了口气:“还好还好,‘炁’还算稳,就是有点气虚,多补补就好了。”
刘叔则递过一碗温热的茶水:“路上肯定没少受累,先喝口茶润润嗓子。南方的邪祟真像玄真道长信里说的那么邪乎?”
唐鹤童接过茶碗,一口喝下去,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,连日赶路的疲惫消散了不少。他坐在桌边,把清风镇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,从“行尸”的模样到洋人的实验室,再到最后毁掉黑色液体的经过,听得黄掌柜他们脸色一阵发白。
“这些洋人真是没完没了,上次在天津卫吃了亏,又去南方搞鬼。”黄掌柜拍了下桌子,碗碟都跟着晃了晃,“以后咱们得多留意着点,说不定哪天他们又会来天津卫捣乱。”
唐鹤童点点头,夹了块肉放进嘴里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这次回来,我想把‘护乡会’再扩大些,不仅要守着天津卫,还要和周边城镇的散修联系,一旦发现洋人的踪迹,就能及时互通消息。”
“这个主意好!”刘叔眼睛一亮,“我有个远房亲戚在沧州,也是个散修,我可以写信给他,让他在沧州也组织个类似‘护乡会’的队伍。”
周叔也附和道:“我以前在德州给人治病时,认识几个懂医术的散修,他们为人正直,肯定愿意加入。我这就去写信,明天让巡逻队的人顺路送出去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唐鹤童一边帮着“护乡会”处理日常事务,一边整理从南方带回来的消息,写成书信寄给周边城镇的散修。让他没想到的是,才过了不到十天,就有三个城镇的散修回信,说愿意和天津卫的“护乡会”合作,还邀请他去当地看看,商量具体的联络方式。
黄掌柜听说后,特意给唐鹤童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符箓,还把之前从洋人手里缴获的一把手枪塞给了他:“这玩意儿虽然不如符箓好用,但关键时刻能吓唬人,你带着防身。”
唐鹤童接过手枪,沉甸甸的手感让他想起在龙虎山和洋人对抗的日子。他把枪别在腰间,又检查了一遍镇阴铃和黄铜尺子,才告别黄掌柜他们,骑着一匹枣红马,先往最近的沧州赶去。
沧州离天津卫不算远,快马加鞭两天就能到。刚进沧州城,唐鹤童就看到城门口贴着一张告示,上面画着“护乡会”的标志——一个简单的铃铛图案,旁边还写着“唐鹤童先生若至,请往城西悦来客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