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接下来的几天,街上越来越乱。先是有洋人被人打伤,接着又有商铺被抢,官府虽然派人巡逻,可根本管不住。更奇怪的是,有几个晚上,唐鹤童在后院练桩的时候,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“阴炁”,从街对面飘过来,像一条冰冷的蛇,缠在他的皮肤上。
他把这事告诉黄掌柜,黄掌柜让他晚上别再后院练了,还把那枚青铜铃铛给了他:“这是你爹的‘镇阴铃’,要是再感觉到阴炁,就摇三下,能驱邪。”
唐鹤童把铃铛系在腰上,心里踏实了些。可他总觉得,那股阴炁不是冲着他来的,而是冲着铺子里的什么东西。
这天下午,铺子里来了个客人。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,戴着顶礼帽,帽檐压得很低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他走到柜台前,从怀里摸出个怀表,放在柜台上,声音沙哑:“黄掌柜,帮我修修这个。”
黄掌柜抬眼一看,脸色突然变了。他不动声色地给唐鹤童使了个眼色,让他去后院。唐鹤童心里纳闷,却还是照做了。他刚走到后院门口,就听见铺子里传来黄掌柜的声音:“赵三,你怎么敢来我这儿?”
是那个北派散修赵三?唐鹤童停下脚步,躲在门后听着。
“黄掌柜,我也是没办法。”赵三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那十字架上的阴炁越来越重,我实在扛不住了,再不想办法,我这条命就得交代了。”
“我不是跟你说过,那东西沾了邪性,我修不了吗?”黄掌柜的声音很冷淡,“你自己惹的麻烦,自己解决。”
“可我能找谁啊?”赵三的声音拔高了些,“龙虎山的人不管,南方四家也不搭理我,就你有本事……黄掌柜,我知道你藏着‘清心玉’,你就借我用用,帮我把阴炁逼出来,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行!”
清心玉?唐鹤童心里咯噔一下——他在铺子里见过,就放在八仙桌的抽屉里,是块白色的玉佩,摸起来凉凉的,黄掌柜说那是用来安神的。
“你倒是消息灵通。”黄掌柜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不过,清心玉是我保命的东西,不能借你。你走吧,再纠缠,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你……”赵三的声音里满是愤怒,“黄掌柜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我知道你和‘炁道门’的人有来往,要是我把这事捅出去,你觉得官府会放过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