瀞灵廷的夜露带着凛冽的寒意,浸透了六番队的队舍。唐鹤童跪在朽木家的祠堂里,指尖抚过灵位前的青铜灯台,灯芯爆出的火星映出他左眼的疤痕——那道从眉骨延伸到颧骨的伤口,是三年前在虚圈执行任务时,被只破面的利爪撕开的,至今仍能感觉到灵压流过时的刺痛。
“明日起,你便是六番队第三席。”朽木白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振袖上的六枚花瓣纹在月光下浮动,“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,即刻接管北境灵压监测塔。”
唐鹤童起身时,腰间的斩魄刀“碎星”发出低沉的嗡鸣。这柄刀的刀鞘上缠着三道青铜链,是他用自己的血与灭却师的灵媒混合锻造的,能在危急时刻引爆灵压屏障。他知道北境监测塔是瀞灵廷的边缘防线,近三个月来,那里的灵压波动异常频繁,已经有三批死神失踪,连副队长级别的探查都石沉大海。
“失踪的死神灵压,有什么异常?”唐鹤童的目光落在白哉身后的卷宗上,封皮的“绝密”二字被灵压封印覆盖,显然涉及高层不愿公开的秘密。
白哉的指尖在卷宗上轻点,封印应声而碎:“他们的灵压没有消散,而是像被什么东西‘缝合’在了监测塔的石壁里。”卷宗里的拓片上,石壁的纹路扭曲成诡异的符号,与唐鹤童左眼疤痕的形状惊人地相似,“中央四十六室认为,是旧型虚的变异体,但我不这么认为。”
碎星突然剧烈震颤,刀鞘的青铜链绷直如弦,指向卷宗里的张照片——监测塔顶层的观测窗,玻璃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,裂痕交汇处,有个极小的青铜蝶翼印记。这个印记让唐鹤童的呼吸骤然停滞,三年前那只破面的面具上,同样刻着这样的蝶翼。
“那只破面的尸体,后来如何处理了?”唐鹤童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疤痕处传来灼烧般的疼痛,“我记得它的灵核里,嵌着半片青铜蝶翼。”
白哉的瞳孔微缩:“尸体在带回瀞灵廷的途中失窃,押送的死神全部殉职,现场只留下这个。”他从袖中取出个透明的琉璃瓶,里面装着缕暗紫色的灵压,在瓶中扭曲成蝶翼的形状,“技术开发局检测出,里面混有灭却师的灵压。”
唐鹤童的左手下意识地按住胸口,那里藏着半块青铜蝶翼吊坠——是他过世的母亲留下的,母亲曾是隐世的灭却师,临终前说这吊坠能“唤醒沉睡的契约”。此刻吊坠正在发烫,与琉璃瓶中的暗紫色灵压产生共鸣,让他的左眼浮现出段模糊的记忆:破面的利爪撕开他的皮肤时,面具后的眼睛里,映出的不是杀意,而是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