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楚岚突然想起在维度夹缝中看到的文明残影。他闭上眼,将地球上数十亿人的信念、所有被拯救文明的感激,以及自己对自由的渴望,全部注入融合神器。神器爆发出的不再是光芒,而是一团混沌的迷雾,迷雾中传来无数文明的低语,既有远古先民的祈祷,也有未来生命的歌唱。
此时,漆黑立方体完全展开,显现出其内部的真容——那是由无数个“无”组成的深渊,每个“无”都在吞噬周围的存在概念。当它的“视线”扫过某个星系,该星系的物理法则会在瞬间崩塌,恒星变成液态,行星化作数据流,所有生命在认知崩溃中湮灭。
希望号的护盾在接触到深渊气息的瞬间蒸发。唐妙兴挥动唐横刀,刀身却在虚空中扭曲成麻花状;瓦列京的银十字迸发出净化之光,却被深渊吸收后转化为更黑暗的物质。就在众人绝望之际,混沌迷雾突然化作一个人形轮廓。这个身影没有固定的形态,时而变成孩童,时而化作老者,五官不断重组,却始终带着温暖的笑意。
“我是文明的‘可能性之梦’。”身影的声音同时在所有生命的意识中响起,“当现实无法对抗虚无,就让梦境成为武器。”它抬手轻触深渊,那些吞噬一切的“无”竟开始具象化,变成一个个彩色的气泡,每个气泡中都封存着一个文明曾设想过却未实现的可能性——会思考的星辰、用情感驱动的科技、与时间对话的种族。
终焉观测者似乎被这不合逻辑的对抗激怒,深渊中伸出无数触手,每一根触手都蕴含着抹杀存在的力量。但“可能性之梦”只是轻轻一笑,无数文明的幻想从气泡中涌出,化作天马、巨鲸、甚至是由笑声组成的军团,与触手展开激战。
在地球,幸存的科学家们有了惊人发现。他们从那些脑死亡者的大脑晶体中,解析出了终焉观测者的部分特性——这个存在并非实体,而是由所有文明对“终结”的恐惧具象化而成。“也就是说,只要我们不再恐惧,它就会失去力量!”李默在紧急会议上激动地拍着桌子,“但这需要所有文明同时达成精神上的共鸣。”
张楚岚等人立刻通过文明共振网络,向全宇宙传递信息。地球的孩子们画出充满幻想的画作,非洲部落的长老们讲述着关于永恒的传说,星际文明的艺术家们用超空间音符谱写战歌。这些精神产物汇聚成一股洪流,注入“可能性之梦”的体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