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霄的"安全屋"是香港太平山顶的一栋不起眼老宅。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里面却是现代化陈设与古旧道教法器奇妙的混合体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巨大的昆仑山地形图,上面标记着十几个红点。
"这里是玄月宗在香港的联络处。"李云霄拉上所有窗帘,点燃一支气味清冽的香,"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。"
维多利亚的右眼仍在隐隐作痛,那种被强行灌输记忆的眩晕感挥之不去。她接过李云霄递来的热茶,双手不自觉地颤抖:"你说...二十年前...我可能是玄月宗从昆仑山带回的女婴?"
李云霄从保险箱取出一本皮质日志,翻开泛黄的页面。照片上是一群穿道袍的人围着一个襁褓,婴儿的眼睛在黑白照片中呈现出不自然的浅色。
"这是我师父玄微真人的日志。1999年冬,他们在昆仑山'月蚀台'附近发现了你。"李云霄指着照片角落——一个银发西方女子被两名道士架着,面容模糊但眼睛位置有两个特意画上的银点,"她应该就是你母亲。"
柯尔特凑近细看:"她看起来像是囚犯。"
"最初是的。"李云霄叹息,"根据记载,她闯入月蚀台试图破坏封印。但当师父他们抓住她时,发现她已经分娩...并且对你施了某种西方咒术。"
维多利亚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照片,就在接触的瞬间——
——刺骨的寒风,高耸入云的黑色石台。一个银发女子被铁链锁在中央,腹部隆起。她抬头望天,眼中流下的不是泪而是银色的光...
——同一女子在血泊中怀抱新生儿,用染血的手指在孩子眼前画着复杂符号,口中念诵拉丁文咒语...
——穿道袍的老者接过婴儿,女子用尽最后力气抓住他的衣袖:"记住,月蚀之时必须..."
幻象破碎,维多利亚猛地抽回手,打翻了茶杯。李云霄似乎早有预料,迅速用一块特制丝绸按住她流血的鼻孔——刚才的幻视让她鼻腔毛细血管破裂了。
"你看到了什么?"柯尔特扶住她肩膀。
"我母亲...她在月蚀台生下我...然后..."维多利亚努力控制呼吸,"她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...某种封印术。"
李云霄严肃地点头:"玄微师父的日志提到,你母亲是月之姐妹会的最后传人之一。她冒险来到昆仑山,是为了完成一个'平衡仪式'。"他翻到日志最后一页,上面是用红墨水写的中文与拉丁文混合文字:
"银月与暗月本为一体,东西封印皆不完整。当西方血脉与东方传承者相遇,真正的调和方有可能。——A.B."
"A.B...."维多利亚声音发颤,"艾琳娜·布莱克伍德?不,时间对不上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