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的震动越来越剧烈,碎石从顶部不断掉落。埃德蒙紧贴着湿滑的墙壁,耳边充斥着墙中守护者非人的嚎叫声。
"没有时间了!"威廉男爵嘶吼着,手中的金属符号发出刺眼的红光,"跟我来,如果想活命的话!"
埃德蒙抱起颤抖的安妮,艾琳搀扶着咳血的男爵,五人跌跌撞撞地穿过摇摇欲坠的密道。身后的黑暗中,石墙不断崩裂,苍白的手臂如潮水般涌出,又因男爵手中符号的光芒而退缩。
男爵带领他们来到一个隐蔽的螺旋楼梯,直通上方。"去我的密室,"他喘息着说,"那里暂时安全。"
当他们终于抵达位于西塔顶端的密室时,埃德蒙的双臂因抱着安妮而酸痛不已。这个圆形房间与城堡其他部分的哥特风格截然不同——墙上挂满了星象图和古老的地图,中央是一张堆满古籍和手稿的大桌子,角落里甚至有一台黄铜望远镜。
男爵锁好厚重的橡木门,瘫坐在扶手椅中,面色灰白如死人。"阿尔弗雷德...一定会发现我们在这里,"他艰难地说,"他比我更忠于家族的...传统。"
埃德蒙轻轻将安妮安置在长沙发上,疯癫的女仆立刻蜷缩成一团,不断喃喃自语"他们饿了"。他转向男爵:"解释清楚,现在。什么是守护者?为什么我是第七个祭品?"
男爵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:"因为血缘,布莱克先生。或者我该说...霍华德先生?"
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,连安妮都停止了低语。埃德蒙感到一阵眩晕:"你在胡说什么?"
"三十四年前,"男爵虚弱地说,"我父亲——前任霍华德男爵——在伦敦有过一段风流韵事。对方是一位歌剧演员,生下一个男孩后不久就去世了。那孩子被送给远亲抚养,改姓布莱克。"
埃德蒙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。他突然想起童年时那个每年圣诞节都来拜访的神秘"叔叔",总是带着昂贵的礼物,却从不留下吃饭...
"父亲临终前告诉了我这件事,"男爵继续说,"当需要选择第七个祭品时,我想到了你——一个有着霍华德血统却不知情的人。血缘能增强仪式的力量..."
"你这个怪物!"艾琳突然冲上前,却被埃德蒙拦住。
"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?"埃德蒙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。
男爵剧烈咳嗽起来,黑色的粘液溅在手帕上:"因为我快死了,而阿尔弗雷德...他比我更狂热。他认为守护者是霍华德家族的荣耀,而非诅咒。"他艰难地站起身,走向一个上锁的柜子,"过去五年,我一直在寻找打破契约的方法。"
他从柜中取出一本破旧的羊皮册子,封面上是那个熟悉的符号——圆圈中的倒三角与眼睛。"爱德华·霍华德爵士的私人日记。我父亲从未给我看过这部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