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战甲在劫雷的轰击下,发出嗡嗡的震颤声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甲胄表面的银针,原本银光闪闪,此刻却突然渗出丝丝黑血,沿着甲胄的纹路流淌,显得异常诡异。
阿芜毫不畏惧,她一步一步地踏碎最后一道劫雷,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生死边缘。然而,就在她以为成功渡劫的时候,脚下的星砂突然发生了异变。原本璀璨的星砂,像是被某种力量侵蚀,瞬间变得粘稠如血锈,紧紧缠住了战甲的关节。
与此同时,往生河底传来一阵铁链拖曳的声音,沉闷而恐怖。随着声音越来越近,七十二具青铜棺椁破水而出,棺盖上的婚书纹路,也被那诡异的血锈所侵蚀。
"劫甲噬主,自古皆然。"一个冷漠的声音在阿芜耳边响起,她定睛一看,只见紫微宫主的残魂从血锈中缓缓凝形。他的指尖挑着一根黑色的丝线,那是阿芜被剥离的恶念丝。
"你当真以为……初代没在战甲留后手?"紫微宫主的残魂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。
话音未落,战甲心口的银针突然倒转,如闪电般刺入阿芜的脊骨。剧痛瞬间袭来,阿芜眼前一黑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在剧痛的折磨中,阿芜的意识逐渐模糊,她看到了一个幻象。幻象中,初代圣女正在分娩,她的脸上满是痛苦和决绝。在孩子降生的瞬间,初代圣女将双生子的恶念封入了一件胎衣之中,而那件胎衣,此刻正包裹在阿芜身上的劫甲之内!
血锈仿佛拥有生命一般,顺着战甲的缝隙缓缓钻入,如同一群饥饿的蚂蚁,迅速在阿芜的皮肤上蚀出一道道噬魂符文。这些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在吞噬着阿芜的灵魂。
与此同时,楚无尘的残魂在鎏金裂痕中发出尖锐的啸声,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,让人毛骨悚然。声波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,瞬间震碎了三具青铜棺。棺盖被掀开,一股黑色的星砂如烟雾般从棺中溢出。
这些黑色星砂在空中飘浮着,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。它们渐渐聚拢,形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影像。这些影像正是阿芜此生最黑暗的记忆——五岁时,为了活命,她亲手掐死了同门;三百年前,为了夺取火种,她残忍地剜去了挚友的心脏……
“这些都是你……”紫微残魂的声音在阿芜耳边回荡,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,“最甜美的养料!”
它将这些恶念像丝线一样编织成一面幡旗,幡旗在空中猎猎作响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。幡旗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,张开血盆大口,卷住了阿芜身上的劫甲。
劫甲表面的魔纹像是被激怒了一般,疯狂地暴涨起来,如同一头被唤醒的恶魔。阿芜的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,掌心的混沌火迅速凝聚成一把青铜剪,剪刃闪烁着寒光,直直地对准了她自己的咽喉。
“杀了我……否则……”阿芜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,她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铜剪离自己的咽喉越来越近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楚无尘的残魂突然像一道闪电一样冲破裂痕,他身上的鎏金光纹如同灵动的蛇一般,迅速缠住了青铜剪的剪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