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短剑在林轩后背拧了半圈，剑刃与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蒙面女子贴在他耳边，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药香："别乱动，这一剑离心脏只有半寸。"
林轩的破妄之眼能看到，剑锋确实精准避开了要害——她本可以立即杀死他。
"你是谁......"
他咳着血，左手悄悄摸向怀中的青铜钥匙。
女子轻笑一声，突然抽剑后退！
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，林轩半跪在水里，视线因失血而模糊。朦胧中看到女子摘下面纱——
一张与苏婉儿七分相似的脸。
只是眼角多了颗泪痣，眉宇间少了那份温婉，多了几分凌厉。
"叶清月？"
林轩想起幻境中见过的天机阁叛徒。
女子摇头，青铜短剑挽了个剑花："我叫叶清霜，清月是我姐姐。"
她剑尖轻挑，从林轩怀中勾出青铜钥匙："这东西，我收下了。"
转身要走，却又停步：
"对了，你女人快醒了。"
"建议你想想怎么解释......"
她瞥了眼林轩的断臂，意有所指："这副模样。"
青光一闪，叶清霜的身影消失在青铜殿门内。
林轩艰难地爬到苏婉儿身边。她的睫毛正在颤动，显然即将苏醒。
必须离开这里......
他咬破舌尖强提精神，单手抱起苏婉儿，向远离青铜宫殿的方向游去.
水流将两人冲进一条狭窄的隧道。
岩壁上长满发光的苔藓，映得水面幽绿如鬼火。林轩的断臂伤口被水浸泡，已经泛白溃烂。
"咳......"
苏婉儿突然呛咳着醒来，第一反应是摸向自己心口。
"剑......"
她茫然四顾，目光落在林轩身上时骤然凝固：
"你的手呢？！"
声音因惊恐而变调。
林轩想开口，却眼前一黑，栽倒在浅滩上。
最后的意识里，感觉苏婉儿颤抖的手按在他额头，清凉的灵力源源不断涌入。
"别死......求你......"
她的眼泪砸在他脸上，滚烫。
浓郁的药香唤醒了林轩。
他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草棚里。断臂处缠着干净的布条，上面浸透墨绿色的药膏。
苏婉儿背对着他，正在石臼里捣药。她的动作很用力，肩膀微微发抖。
"婉儿......"
林轩刚出声，她就猛地转身。
石臼砸在地上，药草撒了一地。
"为什么！"
她扑到床边，拳头砸在他完好的左肩上："为什么要拔剑！为什么要断手！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扛！"
每问一句就砸一拳，力道却越来越轻。
最后伏在他胸口嚎啕大哭。
林轩用左手轻抚她的长发："我......"
"闭嘴！"
苏婉儿抬头，红肿的眼里满是怒火："从现在开始，我说，你听！"
她扯开衣领，露出心口已经结痂的伤疤：
"看到没？我的命是我的！轮不到你来做主！"
林轩怔住了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婉儿——像只炸毛的猫，凶狠又脆弱。
"好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