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瞬间炸了锅,一个个眼睛通红,怒火中烧。
甭管男女老少,纷纷转身往家跑,抄起锄头扁担,甚至还有人摸出了生锈的菜刀,吼着要去王村讨个血债。
老村长沉着脸,连声喝止,却收效甚微。
几个经历过特殊年代的老人更是拄着拐杖站了出来。
“小贵啊,咱们张家村,祖祖辈辈就没出过孬种!当年小鬼子进村,你爷爷可是头一个拎着大刀冲上去的!你可不能堕了你爷爷的威风!”
“都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了,咱们要是不还手,将来死了,有啥脸面去见列祖列宗?”
就连村里辈分最高的李行山,也板着一张老脸,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
“这事,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老村长张显贵满脸苦涩,面对这群“活祖宗”,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。
李行山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,“阿贵,安排一下,今晚祠堂开会!”
“成!”张显贵应下。这事,确实得开个会,好好合计合计章程。
半个多小时后,张家村的村后空地上,却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几十个老婶子,手里捧着黄纸、蜡烛、土香,还有些刚打来的野鸡野兔,虔诚地跪在一只瘸着腿、眼神有些呆萌的斑斓大虎面前,口中念念有词。
“山君老母啊,您可得睁眼看看,保佑保佑咱们村子啊!”
“山君在上,惩罚那些天杀的坏种……”
斑斓大虎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,不为所动,自顾自地撕咬着一块血淋淋的狍子肉,大口吞咽。
夜幕降临。
张家村祠堂内外,一个个火把被点燃,将这方天地照得亮如白昼。
祠堂内,黑压压挤满了人。
除了那些实在卧床不起的,整个村子能喘气的都来了。
辈分最高的八位老人,个个须发皆白,端坐在祠堂正前方的太师椅上,一字排开,神情肃穆。
老村长张显贵扫视一圈众人,声音沉重,
“今晚喊大伙过来是为啥事,想必都清楚了。王村欺人太甚,这口气,咱们咽不下!接下来,都说说,这事,到底要怎么办!”
“村长,还能咋办?打回去!必须打回去!”
一个壮汉猛地站起,手臂青筋暴起。
“没错!他们做错了事,不认账就算了,还敢拿枪追着咱们打!这要是不打出个样子来,以后谁都能踩咱们张家村一脚!”
人群中,有人小声嘀咕,“打是肯定要打,可这事儿,追根究底,不还是因为二狗子……”
话音未落,旁边一人猛地推了他一把,
“你放的什么屁!这时候说这种话?想内讧是不是?老子先跟你拼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