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"几乎飞咗冚唪唥嘅所谓智能"的智性焦虑中,诗人构建了方言乌托邦。这种抵抗姿态与艾略特《荒原》对机械文明的批判形成跨时空对话,但树科选择用"婵妹入水"的肉身美学对抗数字异化。当全红婵的跳水弧线与刀郎的民间歌谣并置,诗歌在"甲辰年"的时间坐标里,将岭南的咸水歌传统与后现代拼贴技艺熔铸成文化抗体。这种在地性写作,恰如本雅明所言"将历史碎片重新装入当下的救赎口袋",在"珠江畔"的地理标识中,完成对全球化的诗意抵抗。
四、狂欢化诗学与平民史诗
诗歌结尾"撇低顶级啲怼友"的市井宣言,实为巴赫金狂欢理论中"颠倒的世界"的当代演绎。诗人将"国运级"这样的宏大词汇与"叻仔"的市井称谓并置,制造出语言层面的认知眩晕。这种策略与杜甫"三吏三别"的民间视角形成互文,但颠覆了传统史诗的悲壮范式。在"对话"词组的反复变奏中("对噈对话/对咗话噈"),诗歌模仿了粤语茶楼里的市声喧哗,使平民话语获得僭越殿堂的叙事权力。这种语言狂欢,恰如罗兰·巴特所言"文本的愉悦",在能指的嬉戏中释放被压抑的民间能量。
结语:
树科的方言诗学实践,在《佢》中展现出多重解构维度:通过粤语声韵突围普通话霸权,借市井智慧消解技术理性,用狂欢叙事重构历史记忆。这种创作既延续了黄遵宪"我手写我口"的岭南诗学传统,又在智能时代开拓出新的抵抗空间。当诗歌以"珠江畔"的地理坐标锚定文化身份,我们看到的不仅是方言的复活,更是汉语诗学在全球化语境下的创造性转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