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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《方言的抵抗与诗意的栖居》(1 / 2)

《方言的抵抗与诗意的栖居》

——论树科《我噈喺想讲白话》的语言政治与存在之思

文/元诗

在普通话如潮水般冲刷方言堤岸的当代语境中,树科的粤语诗《我噈喺想讲白话》以倔强的方言姿态,构筑了一道抵抗语言同化的微型堡垒。这首诗表面是对方言书写权利的申辩,深层却折射出全球化时代个体在语言暴力下的存在困境。当诗人用"我噈喺想讲白话啫"开篇时,这个看似简单的声明已然成为一场文化政治的宣言——在标准语霸权面前,方言不仅是交流工具,更是承载记忆、情感与身份认同的存在之家。海德格尔曾言"语言是存在之家",而这首诗恰恰展现了当这个"家"面临强拆时,诗人如何通过文字的砖瓦进行顽强的重建。

从文学史维度审视,方言写作始终与权力话语构成紧张对话。明清小说中《金瓶梅》的山东方言、《海上花列传》的吴语对白,到当代韩少功《马桥词典》的方言考古,莫不是对官话正统的温和反叛。树科这首诗的特殊性在于,它将方言的生存危机直接主题化,使语言本身成为诗歌表现的对象与抗争的场域。"用粤语啲中文、汉字/写下自己心度嘅事情"这一朴素愿望背后,是维特根斯坦所谓"私人语言"不可能性的深刻悖论——即便最个人化的情感表达,也必须依赖公共语言符号,而当这种公共语言被权力垄断时,个体的言说便先天地被抛入了政治战场。

诗歌第二节的"阴谋论"意象值得玩味。将语言选择阴谋论化,恰恰揭示了当代语言政治的荒诞性。"家阵阴谋论肆意/而家冇边个冇得篱笆"的感叹,描绘了人人自危的话语环境。福柯笔下的"话语即权力"在此得到生动印证——当粤语书写被臆想为与"煲冬瓜"(普通话谐谑称呼)争夺话语权时,语言便不再是中立的媒介,而成为权力角逐的武器。诗人"气煞人也"的愤懑,正是弱势语言使用者在遭遇符号暴力时的典型反应。值得注意的是,这种情绪在普通话书写中可能被稀释,而通过粤语特有的语气词"啫"、"嘟"、"啦"等,获得了更为本真的表达,验证了巴赫金"语言杂多性"理论中关于方言更能传递情感体温的论断。

诗歌结尾"以己之心度人啦"的劝诫,暴露出诗人面临的阐释暴力。伽达默尔的阐释学提醒我们,任何理解都不可避免地带有"前见",而当这种前见被意识形态固化,就会形成对异质话语的压迫性解读。要求粤语诗人自证清白"不是争夺话语权",无异于强迫边缘群体用主导语言为自己的差异辩护。德里达解构理论中的"白色神话"现象在此显现——将某种语言(如普通话)自然化为普适标准,而将其他语言变体标记为特殊、可疑的他者。诗人无奈的叹息中,我们听见了所有少数话语在遭遇"为何不能和大家一样"质问时的共同悲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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