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解构与重构:论树科粤语诗<宇宙同泥土>的狂欢化叙事》
文/文心
诗性语言的解构实验
树科在《宇宙同泥土》中构建了独特的语言狂欢场域。"点比呀呸,呸,呸呸"以拟声词打破传统诗歌的抒情范式,通过三叠"呸"字形成音效蒙太奇。粤语特有的入声字"黐线孖筋"构成双声叠韵的俚语矩阵,"神神经经"则以ABAC式叠词制造语义震颤。这种杂糅市井俚语与哲学概念的修辞策略,实则是将语言从既定秩序中解放的"去圣化"运动。
诗中"尘"的意象值得玩味:既是佛教"微尘世界"的宇宙观投射,又作为"搞笑啲尘"被降格为戏谑对象。作者故意混淆微观与宏观的界限,"自弹自唱"的元叙事解构了传统诗人"为天地立心"的崇高姿态。当读者期待抒情升华时,却被"唔自量"的自我消解拉回现实泥沼,形成巴赫金所说的"狂欢节式颠倒"。
二、神性叙事的裂变重组
诗歌后半段的突变堪称现代版"神曲"。四个"冇"字排比(冇穷冇尽冇限冇可比较)构成否定性神学框架,却在粤语特有的拖长音调中消解绝对性。"道大于玄"的哲学命题与"德行天下"的儒家训诫形成互文,但置于"仲有边咩?仲有……"的迟疑语境中,透露出后现代的价值迷惘。
值得关注的是"神"字的重复策略:前两字短促如断喝,"神一样?"却转为拖腔,在神圣与俚俗间制造张力场。这种语言分裂恰似本雅明笔下的"历史天使",既被进步风暴推向未来,又不断回望传统的废墟。当"道"与"尘"在粤语声调中碰撞时,九声音韵系统本身就成为哲学思辨的容器——阳平声的"道"(dou6)与阴上声的"尘"(can4)构成音高层面的宇宙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