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存在之镜中的诗性凝视——树科〈物语偶执〉的现象学解读》
文/诗学观察者
一、口语诗学的粤语突围
树科的《物语偶执》以粤语方言为基底,构建起独特的诗学场域。"散咁步啯,执豆噉执"这样的开篇,在口语化的日常叙事中暗藏玄机。诗人将"散步"与"拾豆"这两个动作并置,通过粤语特有的"噉"字结构(意为"这样"),将具体行为抽象为诗学范式。这种语言选择并非简单的乡土情怀,而是对现代汉语诗学传统的有意突围——当普通话写作日渐陷入修辞的精致牢笼时,粤语特有的音韵节奏与语法结构,恰好为当代诗歌提供了新的解域化可能。
诗中反复出现的"噈"字(意为"说"),在"话噈话啯"与"学噈有光"间形成语义的螺旋上升。前者指向语言的日常性,后者则转化为知识的启蒙隐喻。这种方言词汇的弹性使用,使诗歌在保持口语鲜活度的同时,又具备哲学思辨的深度。正如海德格尔所言"语言是存在之家",粤语在此不仅是表达工具,更是存在经验的原始场域。
二、意象体系的拓扑学建构
全诗六章构成完整的意象拓扑结构。"张宰身后"的诗歌步道,与"沙湖"的微观生态形成垂直向度的对话;"桥的哲学"与"山的所属"则构成水平向度的思辨网络。这种空间布局暗合现象学的意向性结构,每个意象既是独立的感知对象,又是整体意义网络的节点。
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光的意象群变奏:"太阳嘅光/月光嘅光/烛火嘅光"构成存在之光的三种模态。诗人以"学噈有光"将其提升至认知论层面,却在"学人喺边……"的悬置中消解确定性。这与梅洛-庞蒂的"肉身哲学"形成互文——光不仅是视觉对象,更是主体与世界相互渗透的中介。
三、存在论的诗性叩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