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自己也连带遭了落水,可在此时此刻,刘眺还是分得清是非。
偏偏齐平宗本就对宋辙颇有微词,新仇旧恨一起算道:“什么狗屁钦差!皇上是被奸人懵逼,本总督身为封疆大吏,今日就替皇上清君侧!”
他话音刚落,就见站在宋辙身旁伺候的挼风飞身跃起,半开刃的剑直勾勾的落到他脖颈。
眼看着就要挨近时,宋辙冷声道:“挼风,不得无礼。”
这举动让刘眺也不敢劝架了,只能小心翼翼坐在椅上,不自觉将椅子往后挪了几寸。
齐平宗说了声:“放肆!”抽回剑身,却要朝挼风刺去。
就见宋辙将身后的尚方宝剑握起,冷声道:“到底是谁放肆!本官奉王命旗牌,持尚方宝剑至山东一月,你齐总督视而不见,皇上金口玉言推行新政的旨意,你也充耳不闻!而今竟敢藐视本官问话,还挑唆本官与内阁的干系!你可知,本官是能用这把宝剑先斩后奏的!”
他的话如一盆冷水,醍醐灌顶。
齐平宗略微被震住,挼风见状忙夺剑后退到一旁。
宋辙看了眼低头默不作声的刘眺,顺势敲打道:“本官是都察院左都御史,既有纠察百官肃清吏治之责,二位大人的功过是非,本官自会如实给皇上禀告。”
这话让刘眺浑身发冷,他先前的确是持观望的态度,不过是想中立罢了。
毕竟为官不易,谁也不得罪才好。
听宋辙的话后,刘眺哪里还坐的住,起身作揖道:“还请宋大人笔下留情,本抚年岁不比大人,正是中流砥柱之年,偶尔是有些力不从心。今后有什么需要,大人再吩咐本抚就是了,同僚一场,互相理解扶持才好。”
齐平宗听罢冷哼道:“你也不必求他什么,宋大人的目的,不过是想在山东改政罢了。”
宋辙挑眉,只看齐平宗如何抉择。
“改就是了。”齐平宗说出这话时,略微压低了嗓子,看起来还是并不服气。
不过宋辙也不必与他争这口气,当下拱手道:“还是齐总督有魄力。”
说罢又看了眼刘眺道:“不过今年冬怕是又有一场雪灾,还请刘巡抚这边做好民政之务,保全粮仓赈济,本官这个冬天也留在山东,与诸位同舟共济。”
如今山东布政使司衙门还是拿得出东西的,刘眺应下:“大人放心,这些本就是分内之事。”
待到中秋那日,佑儿抱着长龄在榻上玩耍,如今长龄正是爱抓握东西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