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去,也是我去!”
她攥紧张爻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,指节泛着青白。
“你说什么呢!我还能让你去?!”
两人目光在空中胶着,寸步不让。
空气都凝固了,只剩下抽水机单调巨大的轰鸣,像敲在人心上的丧钟。
僵持了片刻,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绝和担忧。
最终,各退一步,默默将自己捂得更严实,并肩踏上通往“巢穴”的铁梯。
头顶是浓烟,脚下是恶臭汪洋,抽水机的轰鸣震得铁梯都在微微颤抖。
翻过墙头,交了“过路粮”,两人扒在湿漉漉的城墙上,终于看清了城内景象。
整座城,如同被浸泡在污秽的泥潭里。
房屋虽没被完全淹没,但低洼处的积水也漫过了小腿肚。
水色比城外更加污浊粘稠,泛着令人作呕的油光。
抽水机徒劳地轰鸣,却拦不住洪水从各处缝隙源源不断地涌入,更拦不住天空依旧未停歇的雨幕。
跑马道上腾起的滚滚黑烟,正是焚烧尸体和秽物的炼狱之火。
城中除了穿着简易防护,忙着排水和防疫的人员外,行人稀少。
一种无形的恐慌和绝望,弥漫在空气中。
远处隐隐传来的哭嚎声、叫骂声,混杂着机器的噪音,织成一张令人心慌的网。
“把这个套上!”
张爻从背包里翻出两套半身涉水裤,她不想沾上这城里任何一滴污水。
两人穿戴好,下到城楼,立刻陷入了淤泥和水洼的包围。
“噗噗...”
每一步都异常艰难,橡胶靴深陷淤泥,拔出时发出放屁声响。
污水在脚下晃动,短短一段路,走得俩人满身汗,才摸到梁家大院紧闭的门前。
“咚咚咚!梁叔!梁叔——!”
白羽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,擂门声又急又重,如同催命战鼓。
门吱呀一声,被拉开一条缝。
“敲敲敲!叫魂儿啊!”
一个紧捂口鼻,只露出警惕双眼的陌生男人,不耐烦地打量着门外两个“全副武装”的怪人。
“大哥,我们找房主,梁叔在吗?”
张爻上前一步,不动声色地将白羽挡在身后。
“没在!找错了!”男人眼神瞬间变得冷冽戒备,说着就要关门。
“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