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这么凉瞎往外露什么。”
顾念蜷缩下被他握住的手指，闷声说：“听说手凉的孩子不会有人疼。”
沈修葎睁开左边眼睛，眯着睨她：“拐着弯骂我不是人？”
“我哪敢。”顾念淡淡的声音情绪不高。
她坐起身下床往浴室走，睡衣因为起床的动作滑落，露出细腻圆润的肩膀。
沈修葎视线从她肩膀掠过，弓起腿在床上又躺一会。
顾念刚好从浴室走出来。
沈修葎也跟着起床，倒不是睡饱了，而是听见他家小姑娘肚子咕咕响。
顾念捂着肚子，正有些尴尬脸红。
瞄到正脱掉家居服的男人，脸上温度骤降，急切地脱口而出：“今晚还出去吗？”
话刚落地，两人都是一愣。
沈修葎心里密集的疼痛又开始发作。
走上前揉顾念有些发白的脸颊，柔和的眉眼像吸饱了窗外透进来的光影。
“我又不是猫头鹰，做什么要晚上出门。”
顾念面上没什么情绪，可心头刚结的冰被他一个眼神瞬间溶成水，而且是38度的温水，不热不凉的舒适。
避开他的目光，不敢再看。
再看一会心里的水就要蒸腾成水蒸气了。
心绪眼看就要被抚平的时候
脑子里却有两只小人儿适时跳出来混乱地交战。
“他随便哄一哄你就不生气了吗？你忘了他搂着别的女人吃牛排了吗？”
“沈修葎对你的好你忘了吗？你不是只要他爱你就够吗？”
“他身上有香水味，出轨了还能算爱你吗！”
“照片不能P吗？信息不能造假吗？香水味不能是不小心蹭上去的吗？”
“他都笑成那样了，做得了假吗！”
两个小人越战越勇，顾念心里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忽悠上来忽悠下去。
“别吵了！”
沈修葎扣衬衫的手指突然顿住，看向突然尖叫的女孩。
“念念？”
视线绕了一圈，确认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，余光在扫到床尾埋的地灯。
突然想起一大早卧室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的床单，一盏灯都没亮的客厅和没换衣服坐在沙发上的顾念。
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绷了一下。
她竟然在漆黑的客厅坐着等了他一整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