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”
昏暗的天牢中,王允看着白布盖住的尸体,眉头拧成了‘川’字,转头看向狱令姚沧问道:“这是蔡邕?”
姚沧点头道:“是!”
王允大怒,一把揪住姚沧的衣裳,粗口道:“是个屁,你当我没见过蔡邕?敢如此欺瞒吾,来人……”
四下随从应喏,吓得姚沧脸色苍白,眼泪都快掉下来,犹强辩道:“此人便是蔡邕,他入狱不久便开始生病,然后身体快速消瘦,死后便是这幅尊容,您若不信,大可找狱卒及狱中囚徒求证,属下若有欺瞒,听凭司徒发落。”
王允这才松开他,看向幕僚,幕僚显然已经调查过,朝他点点头。王允这才放过姚沧,又看向尸体。仔细看,还是有七分像,于是吩咐道:“打副上好的棺材将他收敛,我要给他办一个风光的葬礼,号召天下文人为其送葬。”
姚沧连忙叉手躬身,“喏”。
送走王允,姚沧这才长嘘一口气,后背的冷汗都快浸湿衣裳。看向向安,皆暗自庆幸。
太尉府内,得知王允一反常态的要厚葬蔡邕,马日磾有些意外。不过想清其中关窍后,不免冷笑。当初劝你放他你不放,如今人死了又来找补。专权独断,不能容人,这样的人总领朝纲,是祸非福。想要挽回声誉?看不把你的真面目拆下来。马日磾沉思片刻后有了对策,当即提笔书信,联络自己交好的官员。
而客栈之内,周晨与贾诩相对而坐,各自饮茶。贾诩还时刻关注着火塘上的茶壶,不时的将茶壶取下,将沸水倒出,冲泡茶杯。他边忙边开口问道:“周县长,对于王允要厚葬尊师之事如何看?”
“如何看?我坐着看站着看都可以,随便他表演。”
贾诩听闻周晨这番看似随意的回答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他放下手中的茶壶,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,缓缓说道:“周县长,你我都清楚,事情可没这么简单。王允此举,必然是想挽回他在朝中的声誉,而这却是我们不能让他得逞的,所以县长觉得我们该如何行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