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到中山来了?”
周晨摸着脖子,弓着腰,大口喘息半天,这才缓过来。冷风一吹,又冻得发颤。
“咱们就站门外叙旧?”
卫仲道这才反应过来,领着周晨进府。坐定不久,蔡琰也缓缓而来。见着周晨,亦惊喜不已。上下左右,将其打量,还叫起身又看了看。故人相逢,自是千言万语,哏在心头。最后无奈化作一句,这些年过得可好?
周晨挑挑拣拣大概讲了些离开洛阳后的经历,不算太吓人,也不算太平淡。卫仲道与蔡琰听着,也不胜唏嘘。又问起当下。
“如何来了中山?也不提前给个信。”
蔡琰如今已挽起发髻,做妇人妆扮。两年不见,也长高了些。褪去青涩与稚气,变得成熟许多,颜色更胜从前。坐于卫仲道旁,郎才女貌,公子佳人,端是绝配。彼此之间,眉目传情,如胶似漆,端是感情甚笃。只是瞧着卫仲道那面色,有些病态的白,让人忧心。周晨收了收心,给他们讲起草原之行的前因后果。听说周晨要去草原,蔡琰大惊,立马反对道:
“就你那身体情况,你自己没数么?这个时节,去草原还有命回么?草原的风,刮得如刀子一般,你如何受得了。”
周晨心中温暖。两年的同门情谊,再见面,依然如家人一般,如此关心自己,如何不叫人感动。自从穿过来,所有家的体验,全来自于蔡氏父女,一股难舍的亲情,在周晨内心深处深深种下。虽是兵荒马乱的时代,有个家似乎也不错。有一窗明灯,指引回家的路。回到家有一口热饭,一壶热水,再不济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,不用和一堆糙汉睡大通铺。想到这,又想起那个倚楼买酒的女人。明亮如茶,也带着苦涩。不知道她有没有等到如意郎君。抛开杂念,看着他们双宿双栖,周晨心中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