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讨伐国贼!”台下爆发出震天的吼声。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挤到前排,单膝跪地:“曹公!小人是陈留人,全家都被西凉军所杀,愿追随曹公,杀尽那些畜生!”
短短几个月,曹操的军队就从三千人激增至两万。
初平二年春,曹操率军逼近洛阳。当探马将消息传入皇宫时,董卓正在新建的“鹿台”上与群臣宴饮。听到曹操已有两万之众,他手中的金杯突然掉落,琼浆洒满了绣着金龙的袍服。
“不可能!”董卓咆哮道,“那些贱民哪来的胆量反抗朕?”
李儒站在殿角,看着惊慌失措的群臣,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。
“废物!全是废物!”董卓的咆哮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,“李榷郭汜那两个蠢货在哪?东郡的泥潭还没爬出来吗?”
“陛下,当务之急是调兵堵截。曹操此来必是轻装疾进,我军若以逸待劳……”
“报——!”又一声急促的传报打断了他的话。这次闯入的是个浑身湿透的驿卒,手里攥着的绢布军报滴着水,“东郡急件!李郭二位将军遭袁绍火攻,折兵过半,现退守白马津!”
堂内顿时死寂。李儒看见董卓脸上的横肉在烛火下抽搐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他熟悉的东西——恐惧。
“好个曹孟德……”董卓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肥厚的手掌按在案几上,将那份被灯油浸透的地图揉成一团,“竟与袁本初唱起了双簧。”
李儒迅速在脑中推演局势。函谷关距洛阳不过三百里,曹操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拿下天险,必是精锐尽出。而洛阳守军不足三万,其中半数还是新募的市井之徒……
“徐荣!”董卓突然吼道。
站在阴影中的将领应声出列。这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,左颊有道贯穿的刀疤,铠甲上既无华饰也无血迹,就像把藏在鞘中的利刃。
“着你率飞熊军五千,虎贲三千,即刻出城迎敌。”董卓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,这种平静比先前的暴怒更令人胆寒,“记住,我要曹操的人头挂在洛阳城门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