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城,暖阳柔和地洒落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,折射出朦胧光晕,给这座历经岁月的都城增添了几分宁静祥和。将军府内,一切看似井然有序,吕雉身姿轻盈,仿若一只灵动的燕雀,在府中各处穿梭,看似专注于采买事宜,实则暗藏心机。自项羽挥师出征,她便凭借着敏锐的心思,将将军府明面上的防卫布局摸得一清二楚。但那些隐匿在暗处、守护府邸安全的暗哨,犹如暗夜幽灵,她根本无从知晓,也深知以自己婢女的身份,绝无可能窥探其踪迹。
项羽出征后的第五日,吕雉如往常一样,出府采买。咸阳街头,熙熙攘攘,叫卖声、谈笑声此起彼伏,交织成一曲市井的乐章。吕雉一边走着,一边在心底暗自盘算。在她看来,虞姬之所以能独得项羽宠爱,关键在于为项羽、为楚国诞下了未来的储君。只要这个储君在成长阶段遭遇不测,凭借自己的绝世容颜,定能赢得项羽的青睐。若自己也能诞下男孩,取代虞姬成为将军府女主人,乃至未来的楚国王后,并非遥不可及。
正当她想得入神,一个不留神,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。吕雉身形一晃,险些摔倒在地,顿时柳眉倒竖,正要开口斥责,抬眼却瞧见对方身着奇装异服,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。那人抢先开口,声音低沉却不失礼貌:“姑娘,实在对不住,是我走路莽撞,没伤到你吧?”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,满脸浓密胡须,透着一股粗犷之气,然而言语间却有着与外貌不符的温和。
吕雉定了定神,轻轻摇头,说道:“无妨,也是我没留意。瞧公子这身穿着,想必不是中原人士吧?”
对面的少年微微一怔,旋即笑道:“姑娘好眼力!我是跟着羌族商队来的,我乃西羌人。以往只听闻中原繁华,今日亲眼所见,果然名不虚传,比我们西羌强太多了。还有这中原女子,个个生得如花似玉,比我们那儿的姑娘水灵多了。” 少年一边说着,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吕雉身上打量,毫不掩饰眼中对美色的垂涎。
吕雉心中一紧,面上却神色如常,轻声问道:“公子既来自西羌,那西羌又是怎样一番景象?此番前来咸阳,所为何事?”
少年兴致勃勃地讲起西羌广袤无垠的草原、奔腾驰骋的骏马,以及相对落后的部落生活。说着说着,少年语气一转,叹了口气:“我们西羌虽说有辽阔草原,可资源匮乏,哪比得上中原,应有尽有。要是能在这儿生活,那可真是美事一桩。” 言语间,对中原财富的贪婪表露无遗。
吕雉眼珠一转,心中有了盘算,继续与少年攀谈起来。交谈中,少年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的身份。原来,他竟是羌族某一部落的王子,平日里在部落养尊处优,听闻中原繁华,便跟着商队前来,想见识咸阳的热闹。
吕雉心中暗自窃喜,面上却故作惊讶:“原来公子身份如此尊贵。只是这咸阳城,虽说繁华至极,却也不是能久留之地。如今霸王项羽带兵出征,咸阳城看似风平浪静,实则守备空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