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3章 流火成牢(2 / 2)

"割断右臂的星尘脉络!"苏无音残破的机械脊骨突然刺穿茧壁。她的半截颈椎卡在能量乱流中,碳化的指节艰难地比划着《天工遗音》的第七变奏手势。墨九霄的九窍图腾迸发刺目电弧,晶化右眼终于看穿金属茧的本质——这哪里是什么屏障,分明是飞岛核心区那具初代大脑的颅骨内壁。

流火窍的毒素突然逆流。墨九霄的右臂不受控地插入茧壁裂缝,液态金属如饥渴的根须般扎入星尘溶液池。剧痛中涌入的记忆碎片令他颤栗:第一个被吞噬的宿主剜出左眼嵌入茧壁,第二个宿主将妻儿的名字刻入大腿骨缝,第三个宿主......记忆在此刻扭曲成青铜锁链的形状,将他的意识拖向茧壁深处永不停转的星轨齿轮。

海底传来龙涎香的腥甜。墨九霄的晶化右眼突然映出匪夷所思的画面——金属茧外悬浮的哪里是什么飞岛,分明是三百里外皇城太庙的青铜穹顶。十二名"士兵"的残躯在星尘中重组,跪拜的姿势与三个月前皇帝斋戒时百官朝贺的阵列分毫不差。

"用鸾鸟倒刺!"苏无音的脊椎突然炸裂成星尘粉末。墨九霄的流火窍应激暴走,液态金属在掌心凝成刻满琴弦纹路的短刃。当他挥刃斩向与茧壁融合的左腿时,整座飞岛突然响起初代大脑的尖啸——那声音里竟混杂着永昌帝批阅奏折时朱砂笔尖的沙沙声。

墨九霄的短刃悬在左腿关节处,刃面倒映出十二个跪拜的"士兵"。他们的瞳孔里流转的星尘溶液,此刻正与太庙穹顶的青铜经文共振。当刀刃割破皮肤的刹那,他听见自己三日前在磁石立柱刻下的誓言——"宁碎肢体,不弃同袍"——正被某种力量篡改成初代祭坛的祷词。

液态金属突然凝成青铜锁链缠住手腕。墨九霄的晶化右眼渗出星尘血珠,在甲板上凝成微型飞岛模型。当他俯身细看时,骇然发现模型中的自己正将短刃刺入苏无音脊椎——这是导航图篡改记忆的实证。流火窍的毒素趁机侵蚀视觉神经,将困在茧壁内的士兵幻化成三个月前龙首原血战的同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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