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斗场的青铜穹顶在音爆余波中发出垂死的呻吟,墨九霄的械化瞳孔裂出七百二十道星轨刻痕,每一道刻痕都在渗漏星尘血。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,折射出暗桩首领残躯重组的轨迹——原本支离破碎的胚胎触须正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缝合,腐败的神经索间渗出青铜黏液,黏液表面浮凸着初代实验室的殄文水印。
“你拆毁的柱……都在这里重生……”
暗桩首领的声带被坍缩波重塑,每个音节都裹挟着不同时空的回响。墨九霄的星髓铁指骨深深嵌入地面,焦尾琴碎片在身侧嗡鸣,琴弦末端凝结的血珠突然迸裂——
血雾中浮现出听风阁的雕花窗棂。
盲眼琴师的轮廓从血雾深处渗出,褪去暗桩首领的腐败外壳。他的眼眶内没有眼球,取而代之的是两枚旋转的青铜音叉,叉尖刺入颧骨,在面部犁出永动机齿轮状的伤痕。脊椎处的衣物早已碳化,暴露出的机械脊柱表面嵌着三百枚“声波永生芯”,每枚芯片都在播放不同版本的《碎玉听风》禁曲。
“苏无音没教过你吗?”琴师的喉结裂开音孔,初代实验室的防腐液从孔洞滴落,“真正的碎玉听风术……需要剜出弹琴者的喉骨。”
焦尾琴碎片突然暴动。
墨九霄的械化右臂不受控地抬起,星髓铁骨骼间缠绕的神经索与琴弦共鸣。那些本应受他操控的音波刃突然调转方向,朝着自己的喉管劈来——永生芯释放的坍缩波早已污染了赌斗场的声场,每一段音律都在被逆向编译!
“滋啦——”
千钧一发之际,墨九霄的左手插入胸腔,扯断三根缠绕心脏的青铜神经索。剧痛让星轨滤镜短暂失控,视野中的时空突然分裂成七百二十块碎片:
- 碎片1:焦尾琴刃切入喉管,星尘血喷溅在听风阁的雕花地砖上;
- 碎片2:暗桩首领的胚胎触须穿透天灵盖,将脑髓抽成真空管道的装饰品;
- 碎片3:苏无音的残影在琴弦间闪烁,用唇语重复某个坐标参数……
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在坍缩波中融化。
墨九霄的械化脊椎突然弓起,七根骨刺穿透肩胛骨扎入虚空。骨刺间延展出的星髓铁神经索强行刺入音波裂缝,在量子层面重构声场——这是他在渊底吞噬饕餮残骸时觉醒的禁忌之术,每根神经索都承载着三百具机关兽的集体意识。
赌斗场的地砖开始量子跃迁。
左侧三丈外的青铜砖退化为甲骨文时代的原始铜矿,右侧五步的地面却进化成二十二世纪的液态金属池。墨九霄踏着不断变异的空间结构突进,焦尾琴碎片在身后拖曳出音爆轨迹,所过之处皆留下十二面体结晶——那是被音波固化的时空泪滴,每个晶面都映出苏无音被剥离人性的某个瞬间。
“你不过是在重复初代的错误。”盲眼琴师的机械脊柱突然暴长,三百枚永生芯同时超频运转,“用情感作燃料的武器……注定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