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埠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校长办公室的。
他没有去后勤处领扫帚,突然遭此大厄,哪还有心情扫大街啊?
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回到家,杨瑞华抬头一看,见阎埠贵突然出现在家门口,神情萎靡,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,心中一紧,赶紧迎了上去。
“老阎,这才几点啊,你怎么回来啦?”
阎埠贵看了杨瑞华一眼,嘴角泛起一抹苦笑,嘟囔道:
“我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老师,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,就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儿,就让我去收发室。
行,
我认了!
可现在,他竟然让我去扫大街,还降了我的工资,现在居然只给我开十八块钱的工资!
有这么欺负人的嘛!”
阎埠贵越说越委屈,越说越生气,抬手指着学校方向,怒骂道:“王茂德你个王八蛋!
老子就不信你身上干净,你给老子等着,
只要被老子抓住你的把柄,老子一定举报你丫的!”
骂完之后阎埠贵心里憋着的气似乎松了几分,身体一软,瘫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。
“呜呜!!十八块钱,这可怎么活啊?”
杨瑞华也急了,帮腔骂道:“咱又不是犯下杀人放火那种不可饶恕的大罪了,不就是帮着贾家说了几句话嘛。
就这么点儿小事儿没完了?
十八块钱,亏他们也干的出来。
咱们一家六口人,十八块钱平均下来一人才三块钱,就这点儿钱和那些贫困户有啥区别?
这群狗领导是想要逼死咱们一家老小嘛!”
杨瑞华气的嘴都歪了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就在这时,瘫坐在地上的阎埠贵眼前突然一亮:“老杨,你刚刚说啥?”
“啥说啥?”杨瑞华没明白意思,气呼呼的说道。
“就刚刚说的。”阎埠贵追问道。
“这群狗领导是想逼死咱们一家人?”杨瑞华想了一下,说道。
“不是这句,前面那句。”
“咱们一家六口人,十八块钱平均下来一人才三块钱,就这点儿钱和那些贫困户有啥区别?”杨瑞华试探性说道。
“对,就是这句!”阎埠贵眼睛一亮,兴奋的拍了下大腿。
“根据规定,家庭平均支出低于五块钱就属于贫困户了,街道办每个月都会给贫困户发放补助。”
阎埠贵说着话,起身就朝门外走去:“我这就去找王主任,咱家现在是贫苦户,先把信息登记了再说,可别误了补助。”
十分钟后。
街道办,主任办公室。
听完阎埠贵的诉求,王主任脸色立马阴沉下来。
“王主任,您可不能不管我,我虽然犯了错,可孩子们都是无辜的。
一人三块钱连窝窝头都不够吃,这要是饿死了人,对咱们街道也不好吧。”
阎埠贵说着话,眼泪含眼圈,那副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王主任冷笑一声,说道:“阎埠贵你别装了,你就算调了岗,工资十八块。
可你家老大早就成年了,打零工一个月也有十几块钱,
再加上你老伴儿杨瑞华也从街道办接着零活儿,三口人养活三口人,怎么会饿死人?
我待会儿还有个会,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