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一个莽和尚!”
张正道拍手大叫一声。
他这一声呼喊,惊动了那些泼皮破落户,齐齐扭头看了过来。
“兀那厮,如何敢口出不逊。”一个泼皮喝道。
“师父非是凡人,你这般不敬,可是要讨打?”另一个泼皮挽起衣袖,便要过来滋事。
大和尚喝住那泼皮,朝着张正道打量两眼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张正道仍是赞叹道:“大师傅,好气力!”
说完,一纵身便越过矮墙,走到近前,问道:“师傅可是关西鲁达?”
大和尚疑惑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,又如何识得洒家?”
张正道笑道:“在下郓州张懋,常年在外游历,多听闻渭州经略府有一位鲁提辖,因打抱不平,三拳打死了恶霸镇关西,逃在江湖上。”
“便是洒家!”鲁智深晒然道。
张正道抱拳施礼道:“果然是鲁提辖,今日得见尊严,三生有幸。”
鲁智深不耐烦道:“洒家是个粗人,什么有幸无幸,你究竟如何识得洒家?”
张正道大笑一声,道:“先前各州府张挂着捉拿提辖的海捕文书,在下倒也是看过。”
鲁智深道:“莫非你是要扭送洒家去那官府讨赏?”
张正道摇头道:“提辖乃真性情之人,有一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心,在下仰慕已久。官府的些许赏钱,却难买好汉热血。”
“今日有幸相识,岂能不痛饮一场。”张正道转回身吩咐道:“小乙哥,去买些酒肉来,我今日请提辖吃酒。”
鲁智深大笑道:“洒家初到这里,做个劳什子菜头,正没个相识,得这几个大哥相伴饮酒,方才听那老鸦聒噪,这才拆了那鸟巢穴,得个耳根清净。”
“小官人,既然要请吃酒,洒家也不与你客气!”鲁智深邀请张正道入那廨宇边坐了。
那些泼皮们带来的酒食,方才已经吃了大半,没剩下多少,张正道便令陆小乙再去整治些。
一个泼皮自告奋勇要去买酒食,陆小乙便取出一些银钱,递给那人,自己则是坐了下来。
那泼皮又叫了两个同伴,离开菜园,去往不远处的大相国寺外买酒。
鲁智深坐下之后,指着两个赔笑的泼皮道:“这两人,一个唤作张三,一个唤作李四,昨日想要戏弄洒家,倒被洒家一脚一个,踢进粪窖,今日却买些酒食,过来与洒家赔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