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何况还又教我一种飞行器,乃用六面骰子,与博戏大有不同,很有乐趣。”
“阿姊,你今日要陪我一起玩吗?”
公主文心中便有千般打算,看着他这蠢蠢的脑袋和赤诚的天真,此刻也只能黯然放下羹勺:
“阿母,你还是别想这么多了。日后王后但有吩咐,你听话就是。毕竟……”
她抿唇又看了一眼王子虔,认命道:“咱们对她,也着实称不上什么威胁。”
郑夫人大惊:“文儿,你怎会如此轻视对方?你阿弟可是大王的长子!”
公主文:……
她再也不怨怪父王不好好教育阿弟了!
他这头脑与阿母一脉相承,能叫自己有两分聪明,已经要感谢父王血脉了。
于是冷哼一声:“阿母若要以嫡长论,莫非阿弟已经能熟背儒家经典了吗?”
郑夫人犹犹豫豫:“你阿弟背书是差了一些,但儒家经典也不必背诵吧?秦国以法治国,要背也是背《韩非子》……”
她难得有智慧,竟还记得起《韩非子》。
而王子虔面有菜色。
因为这两册,他哪一册都不想背。
如果非要选,他宁愿选儒家的,最起码读起来已经熟悉了。
只有公主文顿生绝望:
大秦是以法治国没错,但父王也看重各家经典。若非如此,又何必设什么儒学博士呢?
可恶。
她愤愤咬唇,此刻便也只能告诫自己:日后也听话些罢。
不管怎样,他们是真的对王后没有威胁。
……
郑夫人处尚有儿女宽解心思,楚夫人那里,却阴云密布。
大王不仅亲睐王后,甚至还在极庙祭祀时又额外赐下四部亲卫!
自古军权最为敏感,姬衡如此,越发叫人对王后地位慎重起来。
若非如此,之前拜见,大家绝不会如此乖顺。
但拜见之后,如今又听得人议论,她所住的甘泉宫要等王后随意改造……
他们这些身居偏僻殿阁的后宫之人,听起来便仿如边角处豢养的猫狗,实在看不出在宫中地位。
明明她为博大王欢心,已经努力这么些年了。
越良人如今剑舞都已使不利落,而她入宫多年,一身舞艺都未曾懈怠半分。
她的乘虎!
若非想要得父王青眼,又何必小小年纪熬油点灯,日日苦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