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且,我想要跟你说一声抱歉,你的钢琴,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砸掉,只是因为,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带!”
“于其放在那儿,被那些侵略过来的暴虐者所掠夺,不如直接我们自己将其损害,一丝都不给他们留,这样不是最好的选择?”
“弗里德里希,我真的没有办法,我真的一点点办法没有……”
说着说着,嘉丝蒂娜·肖邦将自己的身体轻轻伏在何深的身上,不停地抽泣。
肖邦并没有回应他的母亲,而是将自己的视线看向马车的窗外,看着窗外那无比慌败的景色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肖邦从一开始就知道,自己肯定没有办法带那一台钢琴出去。
即是说,这台钢琴并不大,甚至可以放在这个小小的马车后面。
在肖邦那个年代的钢琴,虽然已经算得上有现代钢琴的雏形,可是依旧,还是没有达到现代钢琴的那个高度。
它只是一台超越了羽管键琴与大键琴的普通钢琴,大小就跟桌子一样,因此完全可以放在马车上。
但是,肖邦没有,肖邦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那一台,陪着自己从小一直到大的钢琴,在自己的面前,被摧毁,被砸坏。
肖邦的心中甚至没有一丝丝的波动。
原因很简单,因为一切都需要从简,如果多了一台钢琴放在马车上,从而让马车跑的速度变慢,被那些不知道在何处的斥候所发现。
那么等待他们的,不会是任何的礼遇,而是刀剑与鲜血……
不可能因为肖邦他曾经是一名特别历害的钢琴家,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他……
何深知道,肖邦也知道……
因此,整个马车内,都显得无比的安静,一时间,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。
有的,只是肖邦母亲不停抽泣的哭泣声。
嘎吱……
嘎吱……
嘎吱……
车轮快速碾过泥泞的土地,马车快速地向着前方前进。
过了不知道多久,马车最终停靠在一个特别偏僻的乡下。
这个乡下里,最为高达的建筑,便是一个教堂。
而这个教堂,甚至还没有肖邦他们一家人,在华沙所居住那栋房子的一半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