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景文朗声出口,眸色犀利无比。
“他是一派胡言, 龙裔军一案, 人证物证俱在,早已定论了。”
“人证是谁?”谢司珩缓缓抬起头,冷厉的目光看向贺麟元。
“人证是……”
贺麟元却有些慌了。
谢司珩缓缓站起身,“人证是他,张弛,是早已下了死牢的江鹤安!”
他最后一句,愤怒出口。
随后,他淡淡的笑了出来,“陛下当年对张弛和江鹤安的话确信不已,甚至,大理寺提议彻查此事,您都当场回绝,直接下了定论!”
“怎么?今日张弛翻供,您却听都不想听了呢?皇上,您在怕什么?是怕当年那些冤死的将士们午夜梦回来找您吗?”
他声音越加冷厉,“还是怕您真的断错了案,冤枉了您的亲生儿子,和八万为大沥立下汗马功劳的英魂吗?”
谢司珩声声质问,字字透骨一般。
贺麟元被他锐利无比的眼神,生生逼退数步,最后跌坐在龙椅上 。
他手指着谢司珩,“你大胆,你大胆!”
谢司珩眼神深冷刺骨,“陛下,您知道天雪山的雪有多冷吗?您听过被活活烧死之人的声声哀嚎吗?您见过遍野焦尸的残像吗?”
“别说了,别说了。 你住口,给朕住口!”
他甚至不敢看谢司珩的眼睛,“你不是谢司珩,你是谁?你不是谢司珩?你不是!”
“陛下, 臣请彻查当年龙裔军一案!”
“陛下,臣附议 !”
“陛下,臣附议!”
……
顷刻间,文武百官都跪在地上请命。
贺麟元眼神错愕的看着地上的臣子,“你们到底是谁的臣子,你们都要造反吗?”
贺景文跪倒在地,“父皇,他们都是大沥的臣子,为的大沥王朝。 儿臣请父皇下旨彻查当年龙裔军一案!”
“不,朕不允!想彻查,除非等到朕死了!”
贺麟元满眼赤红,踉跄的站了起来。
他永远都没错。
他没杀错儿子,他没错。
“陛下!臣认罪!当年,户部的确得到了江鹤安的授意,克扣拖欠龙裔军的粮草。最早发过去的粮草也都是变质的, 吃了人会生病的。后来,干脆就不发了……”
左朗跪倒在地,一个头磕在地上。
“左朗你……你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