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江说完, 看了眼谢司珩 。
谢司珩眼帘低垂,面上并未有一丝变化。
按理后宫的事,是不应该在朝堂上说的。
贺麟元脸色微变, “那就让人去看看,这样的小事还用拿来朝堂说吗? ”
“父皇,儿臣倒是觉得乌厂督没有做错。楚氏这么多年虽然被禁足在冷宫,可是一日三餐好生将养着的。她一直悄无声息的,怎么偏赶上北疆那边出了乱子 忽然闹起来了?”
他冷哼一声 ,“莫不是想趁机跟外面打探消息吧?她想故意让您记起她,是要给老七求情吧?”
贺麟元眉头紧皱。
江鹤安也接道,“太子殿下若是不说,我还真是快忘了宫中还有她! 也许,她知道儿子事情败露,想跟皇上求情吧?”
丞相一党, 纷纷下场。
谢司珩回头看眼身后站着的楚家的几个人,他们头都不敢抬一下, 一句话都不说。
贺麟元冷声说道,“不用管她!”
“退朝!”
随着苏常侍的一声退朝,早朝散。
乌江看向谢司珩微微一笑,随后扬长而去。
谢司珩随着众人缓缓走出紫宸殿, 他袍中的拳头早已凝白的失去了血色。
“楚大人,怎么也不给妹妹求个情 啊,若是她真的病了……”
左朗打趣似的故意跟楚浦生说道。
楚浦生,废后楚氏的兄长。
楚浦生干笑一声,“ 左大人您说笑了,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,从来 就没有过妹妹!”
当年, 贺景临出事, 楚妗禾被废, 楚家便已经将这唯一的女儿逐出族谱了,从此划清界限。
左朗哈哈大笑,竖起一个大拇指 。
楚浦生咬咬牙, 继续往前走。
谢司珩盯着他,小时候舅舅抱过他,他用肩头扛过他。
那时候,他觉得舅舅是山,是除了了父皇以外,他能依靠的人。
可是,现在看着他的背影,却是那么刺眼 !
谢砚南伸手拍在他的肩头上 ,语气深长的说道,“娘娘不会有事的,我会找人暗中去看看的”
“不可,父亲若是这样做,便是中了他们的圈套。”
谢司珩低声道。
谢砚南看着面色不变的谢司珩, “那怎么办?”
男人微微仰起头看向远方,声音低哑,“希望母亲可以等到那一天!”
等到小七登上皇位的那一天,等到他们将她接出来的那一天!
谢砚南看着谢司珩渐渐走远的背影,虽然他重病缠身,可是活着的每一天,他都是英姿挺拔的立于在这天地间。
可是,此刻那抹高大的身影却只余羸弱。
他一刻不曾懈怠过,一刻不敢懈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