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动!把衣服脱了看看伤口!”
“别他娘矫情了!赶紧把腰固定住!”
“听话!”
要是换作平时,云琛尚还有力气对抗这两人一番。
可这会她已经不知道在急流回流中转了多少个来回,游了三个还是四个时辰。
她只能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拽住衣服,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:
“求你们让我去吧……每耽搁一刻,少主就多一刻危险……少主是和菘蓝在一起,现在天已经快黑了,万一遇到猛兽……”
剩下的话,不必她再说,叶峮和花绝干了这么多年护卫,怎么会想不到。
天黑多猛兽,如果真遇袭,菘蓝有腿可以跑,霍乾念不仅跑不了,还会成为替菘蓝拖住猛兽的挡箭牌。
以性命为代价去守护,是护卫的天职。
若没有这点觉悟,就不应该踏入护卫这一行。
叶峮和花绝耸拉下肩膀,慢慢松开沉重的手。
云琛一步一顿地朝水中走,疼得根本直不起腰。
余晖残夜,照的水面颇有落幕的凄凉感。
她举起一支烟火折子点燃,回过头,朝二人咧嘴一笑:
“等这事了了,你们记得请我喝酒哦!”
花绝扭过头去,紧紧咬着牙齿,不肯看她。
叶峮使劲“呸”了几声,骂道:“你别给老子整得这么不吉利!呸呸呸!咱们做护卫的,临办险差之前绝对不能许诺!快给我呸!!”
“嘿嘿……”云琛笑笑,擦掉嘴边溢出的血,不等烟火折子燃尽,便再次扎进了水中。
这一次,急流更急,寒水更寒。
肋骨钻心地疼,脑袋止不住地眩晕。
她顾不得这些,她只想找到霍乾念。
她忍着不表露,可一次次寻空,早已让她越来越崩溃。
她脑子里控制不住地闪过一千一万个不吉利的念头……只要一想到他有危险,他可能会出事,她便觉得这天仿佛都要塌了,还何顾这区区山谷急流。
可也只有在这急流中,她才能放声大哭。
才能喊出她心底那句话。
她整个人淹没在水里,对着已沉沉如墨的黑夜无声地张口:
“阿念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