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熊燃烧的火圈已近在眼前,在马儿们痛苦的嘶鸣声中,所有护卫跳进马身围绕的保护圈,层层交错护立,举好盾牌,牢牢围护住霍乾念。
云琛看见沉重的盾牌立在马身上,那方才还载着她和霍乾念快乐狩猎的马儿,此刻只能痛苦地抽搐、哀嚎,断裂的马腿汩汩流着鲜血,将脚下的土地浸泡成泥。
纵使都是血海刀山里打滚的汉子,见惯了生死鲜血,可骑马的人都把马当兄弟,怎能不心痛。
但身兼护卫之责,护主永远是第一要紧。
况且如果不以马匹作盾牌抵挡,那便得以护卫们的血肉之躯抵挡。
火圈很快烧到极限小,停在空地外圈,围着众人噼啪燃烧,灼得人眉毛发烫。
云琛原本湿漉漉的衣服,很快被烘得发烫,后背的伤开始火辣辣地疼,她的嘴唇。
“阿琛,我替你吧!”荀戓在一旁悄声说。
云琛颤了颤毫无血色的嘴唇,想说话,却疼得说不出。
她摇摇头,接着胳膊被人用力一拉,整个人朝后坐下。
是紧挨在她身后的霍乾念。
他将她拉坐下,摁住她的肩膀,对叶峮下令:
“云琛的位置由荀戓顶替。”
“是,少主。”叶峮领命,立刻开始向荀戓嘱咐阵型和要领。
花绝在一旁看着刺眼,十分排斥突然塞进来个荀戓。
不言看出花绝的心思,小声劝他:
“阿琛脸色太差了,忍忍吧。”
花绝拉着脸,“我知道,我若开口,阿琛必会为这乡巴佬强撑着上岗。我不说,忍一手。”
众人不再说话,全部心神高度集中,防备随时会出现新敌情。
一时间,周围只有火光燃烧的呼呼声环绕耳畔。
因为太过安静的缘故,霍乾念完全没办法将注意力从云琛身上移开,目光不停落在她后背。
幸亏她发现得早,报信早,给了众人匆忙应对和布阵的时间。
可她呢?
她穿着荀戓的外衣,整个后背已完全被血和水泡积液染透。
霍乾念眉头紧皱,忍不住问她:
“中了火箭矢之后,你为何不先拔箭,扑灭自己身上的火,非要先来报信?”
她嘴唇白如纸,“我拔了,但箭矢有倒钩,一时半会拔不掉,我就把箭折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