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冤枉啊!我们都是良民啊!”
张克没理会他们的哭嚎,目光直接投向站在案旁的韩仙。
韩仙手指轻轻点了点案上的卷宗,眼底闪过一丝寒光——这两日他们翻出来的罪证,足够这三个老东西死上十次。
两日前,韩仙带人翻遍了长阳县的卷宗,越看越怒,赵小白更是气得差点当场拔刀直接砍了这三个畜生。
“升——堂——!”
“楚州巡抚周大人代天巡狩。”
张克的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县衙瞬间安静,“今日特审长阳县冤案,有冤诉冤。”
话音刚落,一个佝偻老农踉跄扑到堂前,手中血书“啪”地拍在地上,额头重重磕响:
“青天大老爷!小民刘老汉,求您做主啊!”
老人声音嘶哑,字字泣血:
“两年前,陈家老爷陈德强掳我儿媳去他家帮工,被他看上,便将她奸杀!
我儿上门讨说法,却被陈家恶仆活活打死!
我和老伴上县衙,县衙不受理,反说我们诬告,将我老夫妻俩乱棍打出!
我老伴气不过,当夜自缢而死……这血状,是小民咬破手指,
请村中秀才代写,若有半句虚言,天打雷劈,我愿撞死在这公堂之上!”
张克接过血书,上面除了干涸的血迹,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——显然,这状纸曾不止一次被县衙扔出门外。
他冷笑一声,转头看向陈德:“你有何话说?”
陈德浑身抖若筛糠,从被燕山军从家里拖出来那一刻,他就知道这次不是往常那般塞银子就能了事的。
可他还是咬牙抵赖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,声音发颤:
“大人明鉴啊!那刘家儿媳分明是回家后才死的,与我何干?
他儿子偷了我家的银壶,被家仆失手打死,这...这顶多算个过失伤人...”
张克冷笑,抬手一挥:“带陈家家仆。”
陈四、陈五、陈六被押上堂,早已吓得魂飞魄散。张克冷声问:“刘老汉儿子偷了什么?”
“银...银壶!”陈四颤声道。
“铜盆!是铜盆!”陈五慌忙改口。
“香...香炉!”陈六结结巴巴。
三人回答各异,堂外百姓顿时哗然。
“撒谎!”冉悼暴喝一声,怒目圆睁:“三者口供不一,定是串供撒谎!公堂之上,胆敢欺瞒——割舌!”
六名燕山卫军士如狼似虎扑上去,将三人按倒在地。
冉悼拔出匕首,寒光一闪,陈四的舌头便血淋淋地落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