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手从亲兵手里接过一柄鬼头大刀。
刀背拍了拍黄老爷的脸:
"不义?
老子做事,需要你们这帮虫豸认同?"
他眼神一冷,
手起刀落——
"咔嚓!"
黄老爷那颗花白脑袋"咕噜噜"滚到堂下,
浑浊的老眼还瞪得溜圆,
仿佛到死都不信有人敢动他。
鲜血喷在"厚德载物"的匾额上,
顺着金漆字迹往下淌。
张克甩了甩刀上的血,冷笑道:
"趁你现在还是敌人,杀了算军功。
等哪天燕州归我了,
杀你们这些虫豸还得想理由,麻烦。"
韩仙蹲在黄家堡银库门口,
一边清点粮饷,一边调侃:"兄长,咱们这次手段是不是玩得太绝了?"
张克哼了一声:"怎么?嫌老子手黑?"
他踢了踢脚下的青砖,眼神冷冽:
"自古皇权不下乡,
燕州真正的统治者不是伪朝廷,
真正当家作主的,就是这些邬堡里的'黄老爷'。
现在不杀,
等收复了燕州再杀?
到时候百姓是听咱们的,
还是念着这些老狗的'恩情'?"
张克的治下只能有他一人的“恩情”。
韩仙点头:
"现在杀,叫讨逆;
以后杀,叫暴政。"
张克一笑:"对,所以现在能杀多少杀多少,
把燕州的'老房子'彻底彻底拆干净,
"然后,我们再来“盖新楼”,才没人敢说三道四!"
祠堂外,一车车粮食、布匹正被运走。
"大哥!有古怪!"
李玄霸穿着铁甲蹦跶过来,震得地面都在颤。
张克跟着他来到地窖口,
李玄霸一把掀开盖子——
"操!"
张克瞳孔骤缩。
地窖里层层叠叠堆着孩童的骸骨,
白森森的指骨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。
最上面几具尸体甚至还没完全腐烂,
小小的身躯上布满淤青和牙印。
张克一口浓痰啐在地上,
钢牙咬得咯咯响:
"一刀砍了那老畜生真是便宜他了!
老子应该细细剁碎他。”
韩仙盯着那些小小的头骨,
惨然一笑:"原来《石猴记》里写的都是真的...小孩心肝..."
———
延庆府城门轰然洞开,千户黄德彪双目赤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