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猩红的舌头舔过弯刀,"今晚非得用魏狗的血润润喉咙!"
月托眼中精光暴涨。
他抄起树枝在地上划出狰狞的痕迹:
"夜袭!
魏狗夜里都是睁眼瞎!"
树枝狠狠戳进土里,"抢到银子后,二百里急行军——"
"让我带五百骑断后!"
朔托一拳砸在地上,"老子要让他们追兵的肠子挂满太原平原!"
萨哈连阴笑着往箭囊里塞箭:
"先射马再射人,把沿途村子都烧了。"
他做了个驱赶的手势,"让那些两脚羊替我们挡追兵!"
三人相视一笑,身影迅速隐入暮色。
毕竟一千多人聚在一起太扎眼了,
不容易隐蔽,他们东狄也擅长分散群狼战术。
————
新生的草芽刚冒头就被铁蹄碾进泥里,
混着融雪的泥浆发出"咯吱"的哀鸣。
山野间惨白的梨花簌簌飘落,像极了出殡时撒的纸钱。
太原城外三十里的河滩高地上,运银车围成的临时营寨灯火通明。
京营步兵正在夯实木栅
下风处拴着的三百战马不时打着响鼻,
这是老行伍的规矩,免得马粪味熏了贵人。
"报——探马回报十里内无异常。"
亲兵呵出的白气在铠甲上结霜。
陆兵的绣春刀映着月光,
刀鞘上几朵蒲公英的残絮像凝固的血渍。
他眯眼望向远处蛰伏的群山,
太静了...连惯常的夜枭啼叫都没有,难道晋州都这样?
"再加两班暗哨。"
陆炳突然攥紧披风,还是准备加强戒备,"这鬼地方..."
"哎呦陆大人~"
一个圆润的声音突然插进来。
只见南阳侯张俊泽晃着富态的身躯走来,
锦缎袍子上的金线在火把下直晃眼:
"大冷天的跟木头似的杵着,不如去本侯帐里尝尝新到的西域葡萄酒?"
陆兵眼角抽了抽。
这位爷哪像带兵的?
至于这么重要的任务为啥交给他?
虽然余大人改革了京营,但是军权核心一直被勋贵集团把持。
只有部分中级军官提拔的寒门,
毕竟人先祖跟着魏武帝平天下的时候,已经把这辈子的活都干完了。
寒门武状元什么档次,你十几年的寒窗苦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