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的红温原来是被炭火熏的吗?
天儿本来就热,房里又燃了炭火,闷红脸确实不足为奇。
纪长卿将视线移到画匣上,免得自己又胡思乱想。
“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他若无其事道。
冯清岁微微一笑:“二爷可知皇后打算送何寿礼给陛下?”
纪长卿已在凤仪宫埋下暗桩,自然知晓,回道:“一座双凤朝阳绣屏。”
“可会在寿宴展示?”
“会,皇后所献寿礼若是屏风书画等大件的话,通常会陈列于宴殿,供陛下和百官及其家眷观瞻,以彰中宫之德。”
冯清岁眼波流转:“我这有个主意……”
纪长卿听她说完,笑道:“这事不难,我会命人安排,你等着看戏便是。”
冯清岁事毕,便要告辞。
“你不看画了?”
纪长卿叫住她。
“我的画已经裱好。”
冯清岁眼眸微亮:“在哪?”
片刻后,看到纪长卿拿出来的正品画作,她啧啧赞叹:“这幅果然更胜一筹,裱工也远胜汤氏手艺。”
纪长卿唇角微微勾起。
刚要许她一幅画,便听到:“拿去拍卖的话,想必能卖两三万两银子。”
纪长卿:( ̄ー ̄)
许什么画。
画作到了她手上,怕是不出三天,就被她送去当铺死当。
他面无表情地将画卷起。
“这是寿礼。”
冯清岁微叹:“做皇帝真好,能坐拥天下至宝。”
纪长卿:“……”
开口银子,闭口至宝,整一个钻钱眼里去的财迷,想让她多看他两眼,估计得把头上玉冠换成金冠才行。
但也只能想想而已。
——金冠非常人所能戴,按大熙律法,除皇帝特赐外,私自戴金冠乃大罪。
“陛下坐拥的可不止天下至宝。”
他沉声道。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。”
“二爷这话不对。”
冯清岁眯眼轻笑。
“这天下有一样东西,未必是陛下的。”
“你指的是?”
“人心。”
冯清岁捂着自己胸口道。
“起码我这颗心就不是陛下的。”
纪长卿: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好几息方艰难张口:“你的心是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