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计可施,暂且放下心事,说:“我要在此停留几天,等张长弓的伤势好转。他时常从北地贩马往返于关内外,精通六番语言,熟悉丝路北新道。我与他同行,沿途会少去许多麻烦。只是他腿伤严重……”
“这事归我管,你不要质疑我的医术。我能让他三两天就下地行走。”
宋继儒笑而不语,手指轻触腰间白练蛇,有了主意。沈湘灵逃婚,卷走财物,怎能轻易脱身?自己无论如何要留下来多观察些时日,确保她平安无事才好。还不能做得太明显,这个湘灵啊,主意大着哩。
这时,院子传来声响,李福和王乙骑马回来了,身后牵着一头毛驴,毛驴上驮着一个人,嘴里塞着破布,双手反捆在身后。两人下马,一左一右把那人架进屋里。刚把那人嘴里破布取下,那人大喊:“强盗!强盗抢人了。”
宋继儒从屋内奔出,惊问缘故。
李福擦拭额头汗水,说:“我们好言请他看病,他死活不肯,说自己是牛医生,不给人看病。我们想起湘灵姑娘的话,只好霸王硬上弓,把他打晕绑来了。”
宋继儒看着眼眶乌青的两人,心想这副尊容,谁见了不害怕?
他慌忙解开那人绳索,俯身行礼,宽慰说:“牛大夫,我的朋友行事鲁莽,让您受惊,我过意不去。只因情况紧急,不得不出此下策。您请放心,不会让您白跑一趟,我必重金酬谢。”
牛医生见宋继儒稳重儒雅,心里稍定,喝口热茶压压惊,挽起袖子说:“左腿还是右腿断了?不是我自吹,方圆百里,我接骨最厉害,绑好甲板,立即能走路。最多一月,就能下地干活。”
宋继儒大喜,急忙把他带到张长弓床前。牛医生东张西望,四处寻找,诧异问:“牛呢?你家的牛睡房里?”
宋继儒以为他开玩笑,手指昏睡不醒的张长弓,说:“在这里!没受伤前,他强健如牛。”
牛医生急忙摇手,说:“人啊?医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