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笑着摇摇头,接着拆开信封往下看。
王宇川如愿进了县学。
魏渠八月订婚,未婚妻是小魏夫子同年友人的大孙女。
江铭和李景舟县试没过。
沈杨和沈林府试也没过,被家里臭骂了一顿,他们还在信中吐槽自己压力好大,想掀桌去卖黄芽菜的冲动。
看得沈淮笑声连连。
碧青提着炭笼进来,见桌上一堆书信,便知道沈淮家里来信了。
她轻手轻脚的往炭盆加了几块炭,就出去了。
沈淮看完书信,下意识就要回信。
提笔之时,才反映过过来。
冰天雪地的,信是寄不出去的,得等到开春,天色暖和了才可以。
不过可以准备别的。
他现在不差钱。
鲜蔬坊、甜品铺和两个汤粉铺的生意不错,每个月都有一千多两进账,是时候给奶奶和母上大人买金镯子了。
说干就干。
沈淮立即带着碧青去银楼买两个金镯子、两对长命锁,接着又给谢道珩选了一个玉制发冠。
回去的路上,看见一两个乞丐冻死在路边。
有人跪在雪地里,卖身葬父。
沈淮第一次直面这种残酷事实,心里触动很大。
碧青却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,“京城的冬天,风大雪大,每年不知有多少百姓死于风寒,有些人不想连累家人,便跑到外面,活生生的冻死。”
京城这个地方。
柴米油盐样样贵。
一场风寒高热,便能轻易夺去一个鲜活的生命。
许多老百姓,舍不得那二两药钱,生生扛着。
扛过去,活着;扛不过去,死。
而贫苦人家,到了冬天,困境会被放大,为了避免家中孩子冻死,不少人选择把孩子卖掉。
冬季,是牙行的‘旺’季。
想到朝廷送的两百亩田和两座山头无人打理,沈淮让碧青拐道去城中最大的牙行。
从中挑了十个手脚伶俐的男仆,然后分到各个店铺帮忙,等开春了,再安排他们去田里干活。
这个冬天,沈淮出门次数不多,但每隔两天都会去练武场跟谢云琅、谢云莱几人练枪。
熟悉之后,几人相处还不错。
谢云峥偶尔过来跟他们切磋。
等年初二一过,谢道珩带着徒弟去访友,沈淮痛并快乐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