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将鸣沙丘烤成熔金之色,谢明微的鹿皮水囊在江怀砚掌心裂开细纹。
暗卫统领的刀尖挑起半截蝎尾,沙地上蜿蜒的血迹突然转向——三具伪装成商旅的尸体正在流沙中下沉,心口插着突?王庭特有的狼牙箭。
"扎合台养了群蠢货。"谢明微的骨笛扫过尸身耳后,剥落的面具下露出黥刑烙印,"连易容胶都掺了贺兰山的赤朱砂。"
她忽然将江怀砚扑倒在滚烫的沙地上,十二支毒箭擦着发梢钉入身后的岩壁,箭簇爆开的毒雾竟幻化成扎合台的金狼图腾。
江怀砚的雁翎刀在沙暴中旋出银弧,斩断第二波箭雨时惊觉刀身泛青——毒雾里混着腐蚀玄铁的狼毒藤汁。
谢明微突然咬破指尖,将血抹在他刀柄螭纹上:"沙暴眼有三具虫棺!"
暗卫统领揽住她的腰跃向沙丘背阴处,三百斤重的虫棺正从流沙中缓缓升起。谢明微的骨笛吹出七个断续的音符,棺盖轰然炸裂,涌出的毒蝎如黑潮般扑向追兵。
惨叫声中,江怀砚看见她耳后豁口在烈日下渗血——那是操控虫蛊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夜宿魔鬼城时,残月映亮岩壁上的血手印。谢明微用匕首剜下三块带图腾的岩片,忽然将江怀砚按在刻满咒文的石柱上:
"当年我在此处处决了我的和亲突阙丈夫。"她的指尖划过他颈间动脉,"扎合台今夜派来的刺客里...有我的血亲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