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不对。
“公主,”郁沉云打断她的话,“公主喜欢臣,可公主哪有与臣心意相通?”
施寒岄不解,“这还没通吗?”
郁沉云“嗯”了一声,“公主今夜分明很难过,可公主什么都不愿和臣说,臣不知道公主的伤痛,不知道公主为何难受,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公主,这哪里通了?”
现下,他虽然抱着她,看着她如往常一般笑着说话,但他很清楚,他抱着的是一个看似坚硬却已经极为易碎的壳,而真正的施寒岄,已经完全缩进了这个壳中,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神情,是什么想法。
郁沉云想离她近一些,他觉得,他应该离她近一些。
可即便他们彼此相拥,他仍觉得,她离他很远很远,远到让他有些胆战心惊,远到他看不清她的眉眼,看不清她或痛苦或悲戚的神色。
他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,抬起双臂在自己头顶围成一个圈,她的动作是如此引人注目,叫人把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,却容易忽略掉密密麻麻打在她身上的雨滴。
他是木讷了些,但他觉得,心意相通的人不是他们这样的。
真正的心有灵犀,应该是即便她假装欢喜,他也能知道她为何假装欢喜,可他都不知道,她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得很好很好,除了那日无意识的一句“怕疼”,他与她,根本就还是相隔两岸的人。
他相信公主说的话,相信公主对他有男女之间的喜欢,但这喜欢,绝对还没到心意相通的程度。
施寒岄沉默几息,她收回手,“药快凉了,端过来吧。”
郁沉云知道她还是不愿说,便也没强求多问。
他扶她起身,想喂她喝药,但施寒岄没给他这个机会,她捧着碗一口气就把那药喝得干干净净。这么苦的东西,一勺一勺喝,才是煎熬。
喝完后,她赶忙压住胸口,缓过那一瞬强烈的呕吐感。
“你也累了一整日,先去沐浴更衣吧,本宫让人备些吃食,给你做鱼汤喝。”施寒岄温声道。
“臣想陪着公主。”
“本宫也要沐浴更衣。”她笑道:“那要不……你留下来与本宫共浴如何?”
郁沉云耳朵瞬间烧得火红一片,那画面也太过……他不敢想。
“臣……臣送公主进了浴间再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