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可要起身?”郁沉云打断她的话,迅速翻坐起身,“臣伺候公主穿衣。”他作势就要下床。
施寒岄一把扯住了他寝衣。
“你以为跑得掉?”她将人拽躺回去。
郁沉云满脸心虚,“臣没有跑,臣就是想给公主取衣物。”
“你少装傻!”施寒岄攥着他衣襟,“本宫何时允你回来歇着了?”
郁沉云脸唰地泛红,但他嘴硬,“就昨夜!昨夜臣问过公主了,公主允了。”
相处这么些时日,施寒岄已经大抵能摸清他的路数,现下这心虚脸红的模样,一看就是在撒谎。
“你回来作甚?人生参透了?”施寒岄冷声问道。
“公主都说了现在不喜欢旁人,以后也不一定纳旁人,公主还说过让臣不要自寻烦恼,臣自是得听公主的话。”郁沉云一本正经的说。
将来的事情,他纠结了将近一月,也实在是纠结不明白,原本若是一直忍着不见她,他也许还能继续克制继续深思,但一见她,他就不想回丹青院去了。
他实在是好想她。想和她一起吃饭,一起下棋,一起逛街,一起议事,一起就寝……
反正他完全不想再纠结。
说不定,将来公主就爱上他了愿意为他空置六宫呢?实在不行,他就想法子使绊子,把她看上的男人都送得远远的,没有一个男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成功进门,他把这话放心里了。
“本宫前些日子让你回来怎不见你听本宫的话?”施寒岄反问。
“那……”郁沉云翻身朝向她,“那臣当时以为公主轻薄臣、轻视臣、将臣当个消遣玩意儿,臣如何心甘情愿回来?臣也是有尊严的。”
“呵。”施寒岄嗤笑一声,翻了个身平躺,压了压胸口浅缓呼吸,“轻薄。轻视。呵。”她无语又生气,无奈又愤怒。
呆子!
“公主。”郁沉云试探伸手勾起她放在被子外的两根手指,“臣知错了,是臣误会了公主,是臣小人之心,一切都是臣的错,臣知道错了。臣一会,去给公主买甜饼,买首饰,买脂粉,臣还是有点用处的,公主别赶臣走嘛。”
“这些事,本宫这院子里谁不能做?”施寒岄斜睨他一眼。
“公主……”郁沉云挠了挠她掌心。
“今夜你得讲一个时辰的故事。”施寒岄扭头看着他说。
施寒岄和他同床共枕了好一段时日,那段日子,几乎每日他都坐在侧榻给她讲各地景色趣闻,等她入睡后才轻轻上床歇着。
施寒岄就这么养成了听睡前故事的习惯。
可郁沉云这个黑心肝的。
游湖前一夜,他讲到有个富商娶了个瞎了眼的农家女做妻子,二人成婚后一直是当地有名的恩爱夫妻,羡煞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