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还是小伤?”胡朦满脸都是对施洛明的担忧,“先去三皇妹马车上处理一下伤,处理好伤我们就立即回府。今日之事,待会长且公公自会禀告父皇,你受了伤,抄不完经父皇不会怪罪的。”
“施洛明”还想再争取留在这千音观,但胡朦拉不动他已经开始有些恼,他不知如何应对,只好跟着胡朦朝千音观外走。他回头瞥了几眼施洛明的眼线,那侍从对他摇了摇头。
“施洛明”掌心都急出了汗,施洛明再不回来,他真的没法子了。
施寒岄走动间,回头看了眼身后郁沉云所在的方向,见胡朦和“施洛明”跟了上来,她垂头抬手用手帕压了压眼角,掩饰笑意。
皇帝处理的方式不偏不倚,施寒岄和郁沉云都直挺挺跪在了清正殿外。
“公主这法子,杀敌一千,自损两百。这一个时辰跪完,待会膝盖肯定肿了。”郁沉云低声对身侧的人说道。
皇帝把他们二人叫来,无差别训斥了好一顿,罚二人在清正殿外跪足一个时辰。
家丑不可外扬,这二人着实把皇家颜面丢到了地底。
“解决掉施洛明,这损的两百也值。”施寒岄动了动嘴皮。
“可不止,咱们夫妻两个这下算是彻底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。”郁沉云无奈叹气,两辈子,一张脸都没保住。
“这有什么的?”施寒岄满不在意,“所有人都把我们当个笑话,看不透我们要做什么才好呢。脸面而已,又不能当饭吃。”
“是,公主能屈能伸。”郁沉云强压着嘴角,回想着方才她蛮不讲理逮着什么都能吵两句的样子,觉得真是有趣极了。
他以前从没见过她这样。
平日,她总是沉稳的,带着手底下一众人谋划拼杀,就像是一棵饱经风雨而屹立不倒的翠竹,傲视凌霜,节节高攀。其坚毅成熟,总容易让人忽略,她本是碧玉年华,正是清新灵动的年纪。
如这般面红耳赤、不讲道理、意气用事,如这样鲜活跳脱,活泼又可爱。
他挪了挪自己跪着的位置,将施寒岄身体挡去大半。
“你做什么?”施寒岄疑惑看向他。
“臣挡着,公主且偷偷懒吧,即便膝盖上绑了棉垫,跪上一个时辰仍是伤腿。”郁沉云低声道。
施寒岄也没同他客气,环视了一下四周,默默朝他身后又挪了挪,然后侧身坐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