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日深夜,扬帆集团地下实验室
王磊将一沓照片摔在桌上:“那学生没死,他爸是武大环境学院的郑教授!现在网上都在传……”
“传什么?”谢一扬慢条斯理地擦拭显微镜镜头,“‘黑社会打击报复’?还是‘化工企业违规排放’?”他按下遥控器,投影屏亮起《江城晚报》头版——配图竟是消防车向江面喷洒水雾的“环保作业”场景。
财务总监突然压低声音:“但郑教授拿到了真实水样!他今早去了北京!”
谢一扬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镜头下,载玻片里的癌细胞正被铬化合物染成妖异的紫红色。他抓起外套走向车库:“给周行长带句话——我要环保部今年全部‘重点监控企业’豁免名单。”
车库卷帘门升起时,一辆京牌黑色奥迪正缓缓驶入。车窗降下,露出国务院环保督察组副组长冷峻的侧脸。
次日凌晨,长江大桥下
碎纸机吞吐声淹没在江涛中。刘大奎哆嗦着销毁偷排记录,却听见背后传来郑教授沙哑的嘶吼:“你们以为删了数据就能……”
闷响过后,老教授瘫倒在泥滩上。张铁柱甩了甩警棍上的血渍,从尸体怀中抽出一支贴着“样本”标签的试管。试管内壁残留的一滴黑水,映出桥上呼啸而过的消防车——车顶喷洒的中和剂在月光下宛如一场虚伪的雪。